顾允之面色肃穆,“我知错,陈厅。”
他嗅了嗅药味,吹凉,“有事?”
“罗小姐的祖母本周九十大寿,邀您过去。”
陈翎接住药碗,兴致不高,却不得不敷衍,终归是他的恩师,师母。
“请柬呢。”
顾允之有些为难,“您没有请柬。”
他喝完药,大约太苦,眉头蹙得紧,“没有请柬?我以什么身份过去。”
“自家人。”
罗家司机的原话是孙女婿,顾允之斟酌再三,没提这称谓。
想必陈翎不乐意。
他面无表情撂下碗,用纸巾拭口,“谁的安排。”
“是我父亲的安排。”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陈翎没反应,俯瞰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顾允之迎上,“罗小姐,您怎么到医院了?”
罗桑径直迈入病房,“你险些死在国道,要瞒我多久?”
陈翎系着病号服的纽扣,“我负伤的情况,没准备对外通报。”
顾允之在一旁解释,“如果上报,省领导和同僚轮番前来慰问,无法清静养伤。罗老了解陈厅的性子,他不介意荣誉功勋。”
罗桑情绪失控,“陈翎,你隐瞒外人,为什么连我也隐瞒?”
他不咸不淡,“你不是外人吗。”
她一愣,“我是外人?”
“罗小姐,我澄清得不够清楚?”陈翎绕过她,直奔里间会客厅,“我们没缘分。”
罗桑情急,“可缘分是相处——”
陈翎坐下,“已知没缘分,没必要相处,耽误你大好年华。”
她不依不饶,“我以为你给我机会的,陈翎。”
他漫不经心翻杂志,“我也以为男人的冷漠可以让你明确知晓是拒绝,我同你父亲详细聊过你我的关系,师兄妹,止步于此。”
罗桑像一座雕塑,钉在原地。
他抬起脸,“有任何困惑或是棘手的难题,你找允之,罗老师对我有授业之恩,我会尽力解决。”
她苦笑,“我只能找顾秘书,甚至不能当面找你吗?”
陈翎仍旧不留余地,“单独见面不合适,你未嫁,外界的闲言碎语于你不利。”
罗桑摇头,“我不在乎。”
“我在乎。”
她手心全是汗,懊恼的,崩溃的,无助的,“你有喜欢的女人,对吗?”
陈翎不语。
“是她?雪天在老宅客厅陪你喝茶烤炉火的女人。”
“罗桑。”他警告的意味,“不该你过问的人和事,你最好适可而止。”
“真是她?”罗桑不可置信捂住唇,“陈翎,你疯了吗?你和她有多大的差距!”
他那么冷静自持,从来理智到没有一丝把柄,竟会失智在自己身上烙下一个荒谬至极的污点。
“你们会有结果吗?陈翎,你明知她和陈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