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
齐商点头,“肖副董,别来无恙啊。”
肖徽根本没见过他,“你是谁?”
他嗤笑,“肖副董在伦敦咨询的那套别墅,原房主是我朋友。”
“伦敦?”
肖徽11月份的确去过伦敦,陪妻女度假,也租住了市中心的别墅,可这茬,连他自己秘书都不知情,纯属私人行程,“你怎么知道?”
齐商按照薛岩的指示,“我不止知道肖副董在伦敦购置房产,还知道钱是你从集团贪赃。”
“你胡说!”
副手认定肖徽心虚,乐了,“他没撒谎,对吗?”
“我不认识姓齐的!”
“你肯定不认识。”他比划手势,“五成的罪犯被逮捕初期,嘴特硬,我们什么策略应对啊?消磨意志,摆出物证,憋你,熬你,攻克你的心理防线,耗你三天三夜,你嘴还硬吗?”
事已至此,肖徽再糊涂,好歹是混迹商场多年的老狐狸,他也醍醐灌顶。
着了陈老二的道。
晟和集团自始至终是一个火坑。
陈崇州一早埋了炸弹,谁跳下去,谁粉身碎骨。
连申冤澄清的机会也没有。
肖徽气红了眼,冲到薛岩面前,“我为他鞍前马后,铲除障碍,忠心耿耿!当年,长房打压得二房节节败退,董事局有几个人瞧得起他这个私生子?瞧得起何佩瑜夫人?是我肖徽!义无反顾效力他,与长房为敌!他卸磨杀驴,杀到我的头上,竟要置我于死地?”
薛岩面无表情,“人证确凿,你还执迷不悟吗?”
“好一个铁腕凌厉的陈二公子啊。”他嘶哑大笑,“薛助理,跟着如此狡猾无情的主子,你不担心重蹈覆辙吗?”
“肖副董,您神志不清了吧。”
肖徽情绪失控,“连生母都豁得出,他有什么做不出?陈老二做事太绝,早晚自取灭亡,我只盼着那一天——”
薛岩看着他,笑容诡谲,“肖副董在里面安心忏悔,您的妻女在外面也有盼头,陈董念在您是富诚的元老,自然不亏待。倘若肖副董无视法纪道义,自讨苦吃,陈董也只得强势,既要想办法配合稽查组让您认罪,又要叨扰家眷,有劳她们劝诫您,横竖是相同的结局,何苦折腾家眷呢,大费周章实在不明智。”
肖徽脖颈青筋暴起,可片刻,他认命了,归于平静。
稽查组收取了晟和所有财务报表,交给副手,他态度不友善,“肖先生,早供早些了结,晚供,我们疲惫,你也麻烦。”
他没吭声,任由他们羁押出门。
擦肩而过之际,薛岩倚住墙,垂眸看地面。
老宅那头,江蓉所在的西院熄了灯,南院如白昼。
气氛格外压抑。
郑智河与肖徽都关机了,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黑鸡对郑智河的去处也一无所知。
他凭空消失并不奇怪,连同两任妻子一起下落不明,必然有鬼。
陈政疑云重重,在书房踱步,莫名笼罩着不祥的预感。
芬姐这时敲门,“先生,富诚集团靳总的秘书有急事汇报。”
“靳桂?”他落座,“进来。”
秘书风风火火闯入,“老董事长!肖副董和靳总栽了。”
陈政猛地又站起,“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