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州嗓音慵懒,“是吗?”
“国际佳丽十强,又是东南亚特训班最出众的扬州瘦马,一身的功夫。在交际场体面,有技术,男人臣服她裙下顺理成章。”
“另一个呢。”
“安排给傅总的顾一一小姐,他现在兴致勃勃养着呢,半年内,国贸必然变天。”
陈崇州睁开眼,神色意味不明,“有孕以后,我会救她们的男友和弟弟。”
薛岩心有忌惮,“柬埔寨内情复杂,您冒险捞人,万一。。。”
“当地富商开设工厂,目的是赚钱。”他打开汤盅,浓白的鱼骨和蟹香飘散一室,“老板扣押各国的偷渡分子卖苦力,没有执照,便不合法,他们不知趣,我逐一举报黑工厂连根拔起,断他财路。对于商人而言,是留得整座青山,还是计较这两根烧火的柴呢。”
薛岩震撼于他的胆色和筹谋,“陈董高明。”
“记得放出风,我出双倍价钱给他们赎身。陶琪和顾一一才会感念我的恩情。”
“梁泽文日常措施很谨慎,陶琪暂时没有机会怀孕。”
“不是已经神魂颠倒了么。”陈崇州轻笑,“事在人为。他掌管一所集团,嫌风流艳闻惹麻烦,不代表老来得子,他不喜悦。”
薛岩也笑,“如果陶琪有孕,梁太太要翻天了。她娘家大势已去,又有大手大脚赌博的习惯,多一个孩子分财产,她怎会甘心。陶琪的面相一看不是省油的灯,假设上位,她富太太的生活也到此为止了。”
他缓缓坐起,“梁家内讧,梁太太走投无路,我指她一条明路,她一定唯命是从。”
“梁太太贪财愚蠢,驾驭她易如反掌,有您在幕后坐镇,长实集团大约会被她折腾得四分五裂。”
陈崇州挥手,示意薛岩退下,舀了一勺汤羹品滋味,对纱帘后的女人说,“你手艺没精进。”
“你大哥喜欢喝我煲得汤,厨艺长不长进并不重要。”女人葱白的十指抚过筝弦,“只要他念念不忘的味道来自我,可以唤醒他的记忆和旧情,最重要。”
他嘴角噙一丝笑,“计划很漂亮,我拭目以待你实施的结果。”
女人停止弹奏,“那我何时登场呢?”
“你想要何时。”
“越快越好。”
陈崇州微撩眼皮,敛去眼底的戒备疏离,“你的危机感很重。”
女人失魂落魄,“我每一日都在煎熬,崇州,再耽搁,我怕抢不过那个女人。”
“心不定,怎样一击制胜呢。”他搁下汤匙,“抢不抢得过,不取决于你,取决于陈渊的抉择。”
女人绕过座位,“你觉得他对我,是否余情未了?”
“也许是。”陈崇州系着衬衣扣,“但有沈桢横在前头,是你的困境。”
“沈小姐不是你的女人吗?”她不解。
陈二公子在情场的美名,一向是女人的必杀器。
只有他倦了,撤手,没有女人先倦的。
“你有本事夺陈渊,他不再纠缠不放我的女人,自然各归各位。”
她捏得指节泛白,“你大哥那么喜欢沈小姐。”
陈崇州若有所思,“算是非常疯狂。”
“她的姿色中上而已。”
他瞥女人,“美人从不是稀缺资源,世上总有更美丽的面孔,就像玫瑰与蔷薇,或妩媚或宜室宜家,不同的男人,不同的嗜好。对他的胃口,平平无奇的野花照样有出头之日,不合胃口,百花之王的牡丹,他也无动于衷。”
她抿唇,“我会夺回陈渊。”
陈崇州颇为满意,“我欣赏有自信有手段的女人。”
薛岩这时再度敲门,“梁董到。”
女人望了一眼门口,转身回到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