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卿放下话本子,捏了捏额角:“这话本子写的书生太懦弱不好看,去把我的私账取来。”
香草转身去暗格取出账册递给主子。
见到主子气定神闲的翻看账册,她再也沉不住气:“少夫人外面可都乱传,说什么的都有,您倒好,还能沉下心看账册。”
玉指点着账册,小脸抬起:“这就是我能沉下气的底气,我现在的私房足有两万多两,如果再把嫁妆和聘礼那些东西变卖了,足有五万两,我怕什么。”
香草一时没反应过来:“夫君都没了,要这么多银子作甚?”
程卿卿轻笑出声:“有银子还缺夫君吗?只要愿意可以养两个书生,到时候给香草你也买一个听话的公子。”
“卿卿好成算。”
屏风外一声嗤笑,接着是冷冷的男声,男人身子如玉,凤眸上挑,敛着一抹不露声色的怒气走过去。
霜白的手抽走程卿卿手肘下的账册,压着凤眸翻看。
香草吓的退向一侧。
程卿卿对香草使眼色让她退出去,尴尬的弯了弯眉眼:“夫君,我在与丫鬟说笑呢。”
账册被他丢在一侧:“卿卿可听过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况你只有区区五万两银子,哪个书生不要命,为了那点银子跟我争妻。”
程卿卿想此时最适合示弱,双手圈住他的腰,抬起小脸,睫毛轻颤,声音也跟着轻颤:“夫君,我自然不舍得离开你,只是旁人都说你成了皇子,我就要被贬成妾,你知道我不要做妾的。”
他的大掌落在她的背上:“卿卿怪为夫没有提前跟你说清楚,我原本是中宫嫡子,因母后去世,成了宫中一些人的眼中钉,那个时候经常被人加害,朝中势力错综复杂,即使查出真凶,父皇处置的时候也有所顾虑,所以不得已把我养在裴府。这些事关重大,所以没有提前与你说明。”
程卿卿乖巧的点头:“我理解夫君的不得已”
裴陌尘轻捏住她的下巴,敛着眸子迎着她的视线:“不要听那些的胡言乱语,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唯一的妻。”
对于他的话,她先是错愕,杏眼闪动:“夫君是来接我的,那我以后就是皇子妃了?正妃?”
裴陌尘揽住人腰,在她旁边坐下:“卿卿,我是悄悄翻墙进来的。”
杏眼在他的脸上掠过,睫羽轻颤。
裴陌尘知道她还没有完全对他敞开心,也没有完全信任他,也不再隐瞒她,伸手去解腰间的玉带扣,褪去外袍,露出肩部:“卿卿,之前我住在书房,是中了刺客的暗箭,当时怕你担心,才骗你说有公务。”
裴陌尘在边关五年,是战场厮杀出来的将军,身上的肌肤并不完美,有箭伤,有刀伤,也有其他情况留下的伤痕,程卿卿知道每一块伤疤的位置,肩上的剑伤是新的。
程卿卿玉白的指尖有些抖:“夫君还疼吗?”
裴陌尘捉着她的指:“不疼,卿卿你听我说,这次我跟父皇在皇陵又遭到刺杀,所以来不及跟你说我的身世,便直接公开了。”
“夫君,可查到幕后指使之人?”
裴陌尘受伤的肩,还不太能用力,他用另一只手臂,伸进程卿卿腿窝,把人抱起,放到腿放下,把人搂在怀里:“应该是常家和赵顺”。
他低头,脸贴着她的小脸:“卿卿也听到了,他们都认为我有了皇子身份,不会要你做皇子妃,他们也认为我对你没有甚感情。”
“嗯,”程卿卿低声,“他们说你只是看上我的容貌,而皇子不缺貌美的女子。”
裴陌尘薄唇张合气息扫在程卿卿的脸颊:“如此他们便不会觉的你有价值,也会放松针对你,我先查常家,待情况稍微平稳一些,再接你回府。”
程卿卿揪住他衣襟轻扯:“意思是我们假装分开?”
“不,”裴陌尘拧眉,他怎么会跟她分开,假装也不允,“你要暂时原住在裴府,旁人问我们的关系,我们都沉默即可,让他们去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