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陌尘轻捏住她的下巴,敛着眸子迎着她的视线:“不要听那些的胡言乱语,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唯一的妻。”
对于他的话,她先是错愕,杏眼闪动:“夫君是来接我的,那我以后就是皇子妃了?正妃?”
裴陌尘揽住人腰,在她旁边坐下:“卿卿,我是悄悄翻墙进来的。”
杏眼在他的脸上掠过,睫羽轻颤。
裴陌尘知道她还没有完全对他敞开心,也没有完全信任他,也不再隐瞒她,伸手去解腰间的玉带扣,褪去外袍,露出肩部:“卿卿,之前我住在书房,是中了刺客的暗箭,当时怕你担心,才骗你说有公务。”
裴陌尘在边关五年,是战场厮杀出来的将军,身上的肌肤并不完美,有箭伤,有刀伤,也有其他情况留下的伤痕,程卿卿知道每一块伤疤的位置,肩上的剑伤是新的。
程卿卿玉白的指尖有些抖:“夫君还疼吗?”
裴陌尘捉着她的指:“不疼,卿卿你听我说,这次我跟父皇在皇陵又遭到刺杀,所以来不及跟你说我的身世,便直接公开了。”
“夫君,可查到幕后指使之人?”
裴陌尘受伤的肩,还不太能用力,他用另一只手臂,伸进程卿卿腿窝,把人抱起,放到腿放下,把人搂在怀里:“应该是常家和赵顺”。
他低头,脸贴着她的小脸:“卿卿也听到了,他们都认为我有了皇子身份,不会要你做皇子妃,他们也认为我对你没有甚感情。”
“嗯,”程卿卿低声,“他们说你只是看上我的容貌,而皇子不缺貌美的女子。”
裴陌尘薄唇张合气息扫在程卿卿的脸颊:“如此他们便不会觉的你有价值,也会放松针对你,我先查常家,待情况稍微平稳一些,再接你回府。”
程卿卿揪住他衣襟轻扯:“意思是我们假装分开?”
“不,”裴陌尘拧眉,他怎么会跟她分开,假装也不允,“你要暂时原住在裴府,旁人问我们的关系,我们都沉默即可,让他们去猜。”
香草返回屋,程卿卿放下木箸:“撤了吧。”
香草低头去撤碗碟。
程卿卿问:“刚才你在院里与谁说什么?”
香草拿盘子的手顿住,她觉得应该跟主子说实话,让主子心里也有个防备:“三皇子回三皇子府住了。”
说完她担忧的看着主子,只见主子什么也没说,只是轻勾了一下唇角。
香草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端着呈盘出去放进小厨房,又端了一盏茶回到屋里。
程卿卿道:“香草,把我之前看的话本子找出来。”
主子自从接手郎君的账务,每天都要忙到很晚,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话本子了。香草将话本子翻出来递过去,见主子接过话本子,便歪在臂枕上看。
她悄悄退了出去,今日已经值守了主子一日,该换人了,她叮嘱了几句站在廊庑下的小丫鬟,往房间回。
路上遇到一个灶上的陈家娘子:“香草姑娘你还没吃饭吧,灶上还剩下半个蹄髈。”
香草只觉得累:“陈家娘子我不饿,你回屋稍微缓会儿,晚点给主子炖个五鼎芝。”(银耳)
陈家娘子笑道:“行呢,你也歇着吧。”
香草在床上躺下,先是想着主子的事,不一会儿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赶紧洗漱后去小厨房,端着新炖的五鼎芝去给主子送。
屋内程卿卿还在看话本子。
香草把描绘兰草的小白瓷碗放在跟前:“主子,吃些东西该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