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梗着气,“不上。”
商场附近修地铁4号线,没法停车,要去300米外的西南门,有停车场。
沈桢的奥迪A8,泊在1车位,最角落,至少400米远。
陈崇州立在台阶上过烟瘾,也不理她。
“陈教授。”
他不咸不淡,“讲。”
“辛苦你了。。。”
烟雾熏得他眯起眼,“沈小姐不是有志气么,自己爬。”他抬腕看表,“天黑前,差不多。”
沈桢咬牙,单腿一级一级跳,陈崇州不禁皱眉,她还真倔,一把拽住,“装上瘾了?”
闹得最凶那时候,沈桢没想过,和他有这一天。
陈崇州清瘦,但有力量,背部也结实,暖和。
她趴在上面,他摁住她腿,手摊开,遮她的伤,防止被路人剐着。
他短发长了点,有淡淡的洗发水香。
“我和倪影分了。”
沈桢注视着陈崇州脑袋顶的发旋儿,没出声。
***
这半个月,陈政始终住在何佩瑜那。
由于江蓉的缘故,陈渊比较忌讳,如今不得不回一趟。
到书房,陈政在练习毛笔字。当地富商之中,他的嗜好最风雅。
烟花场所极少去,他并不贪色,外界只晓得他有两房太太,算是平分春色,一个得他心,一个得他名,除此之外,没沾过野女人。
起码,没大张旗鼓沾。
陈政写完最后的“龍”字,心情不错,“万喜喜对你,很有眼缘。”
陈渊抿唇,“我对她没有。”
“不重要。”陈政撂下毛笔,“联姻,联得是权势,资本,不是男女之情,有更好,没有则罢。”
他收起宣纸,随口问,“你看中她什么了。”
其实,陈渊自己也不知道。
以前觉得,沈桢像函润,某一瞬间,她的神似,形似,击中了他。
接触几回,又不太像,她比函润活泼,明艳,比她独立,也坚强。
函润是一朵娇花,只会依赖他,为他而活。
比当初的沈桢对周海乔,更甚。
“没有具体,喜欢她全部。”
陈政看了他一眼,“你这辈的继承人,没有一个不是门当户对。娶普通女人,陈家丢不起这份脸面,你应该有数。商场风云莫测,多一份助力,多一重保障。”
陈渊没有说话。
“家业,感情,越是高阶层,越不存在两全。我不干涉你养小的,玩一玩,随你,假如威胁到你的妻子,我会替你解决。”
“所以,您放弃了所爱的女人,和我母亲将就了一生。”
陈政沉下脸,“这不是你能过问的。”
陈崇州中午进门,陈渊还在,他走到桌前,“父亲。”
陈政叼着玉石的烟嘴,等了一会儿,“哑巴了?”
他偏头,打招呼,“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