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上站起来,一步步往下走,“是因为夫妻不睦,还是因为另有他事?”
薛朝暮硬着头皮说:“自然是因为不睦,皇上若是不信,可以传唤陆大公子询问。”
“他?他怕是来不了了。”皇上勾唇道,“不如就让薛四姑娘来说吧。”
薛道安抿紧唇,她微微颔首,没有回头,却是半晌才出声:“陆夫人谎称是我故去长嫂的闺中友,刻意于我接近,多次出入我府上,在前些日子,陆夫人从我府上拿走了一样东西。”
薛彻怒道:“薛道安!”
皇上淡淡看过去:“薛大人,薛四姑娘是你亲妹妹,你怎么不向着自家妹妹,反而向着别人呢?难不成这程氏当真与众不同,朕的两位爱卿都被她蛊惑了去?”
“你接着说。”
薛道安的声音颤抖:“她,她带走了一副陆大人的画像。”
皇上明知故问:“你府上为何会有陆大人的画像?”
“我二姐曾经和陆大人有婚约,曾在府上作画,可她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时候,把那画像盗走,占为己有。”
皇上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程氏,你为什么要偷盗陆大人的画像?”
“民妇从没做过此事。”薛朝暮据理力争,“当时是薛大人托民妇把那画像转交给陆大人,不曾想被陆大公子误会,画像也在争执中被撕毁,绝无偷盗一说。”
薛彻忙应道:“正是如此!”
薛道安偏过头,红着眼眶说:“哥哥和她素不相识,要说也是我和程氏去说,我都不知道此事,难不成哥哥和陆夫人私下单独见面?”
“皇上!”薛道安说,“画像确实被撕毁,但它确确实实是被程氏偷盗走的,而且程氏还一直保留着被撕坏的画,她自己也曾画过陆公子,我曾亲眼在程氏卧房见过!”
“道安。”薛朝暮忽然抬头,静静看着薛道安,“我可曾对不起你吗?”
薛道安咬着下唇好,颤抖道:“我们自然是无冤无仇。”
“为什么?”
“无冤无仇,更无恩义。我不能看你妖言惑众,毁了陆三公子不说,更害了我哥哥,连累我薛家满门!”
薛道安头重重磕在地上:“皇上,这妖女不守妇道,勾引陆大人,哄着陆省说出那些大逆不道之话,哪里有什么张承瑞,如今薛府后宅是民女掌管,若是多了什么人难道,民女会不知道吗?”
“那供词都是她伪造出来的,陈秦原是我府上小厮,禁不住她言行逼供,才屈打成招。她污蔑皇上清誉,她才是罪魁祸首!”
陆怀远呵斥道:“你说这些可有证据!”
房仲恩猛地咳起来,陆怀远此刻最好是保持沉默,少替她说话,房仲恩就还能为陆家求情。
“当然!”薛道安猛地回头,直视陆怀远,“陈秦就在殿外,早就被这毒妇折磨的不成人样,恐惊着陛下才一直没传他上殿!”
“传吧。”皇上负手而立,平静地说。
门外的侍卫很快拖着一个奄奄一息地人上了大殿,血迹淅淅沥沥地拖了一地,陈秦被扔在地上,张口却发不出声。
“皇上,这毒妇让人割了陈秦的舌头,为的就是让陈秦再不能翻供!”
“薛道安!”薛朝暮颤抖着,“你,按照你这么说,怎么不能是有人刻意嫁祸我,割了陈秦的舌头来倒打一耙?!”
“你这样的毒妇,从来只有你害别人的份,心思歹毒,江三姑娘的脸都毁了,你有什么脸在这里为自己申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