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梗在我心里很多年了,我不是没想过查,但我是废人一个,阿修又在漠南刀尖上讨生活,你前几年又在辰阳,我就一直压着此事没提。”
陆省又对薛朝暮说:“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袒护萧湖茵吗?正是因为萧湖茵的父亲在出事之后曾去探听询问,他临终前托付我照顾萧湖茵,但我不能娶她,就让她嫁给了子珍。”
陆怀远冷声道:“那些,真的不是山匪?”
“绝对不是。”
陆省似乎不愿意承认,他咬紧牙关,“若不是山匪,那就只有。。。。。。”
先帝。
房内静了半晌,薛彻还没想明白陆省曾经到底是什么身份,就被这一席话惊得不行。
他看陆怀远手背上青筋浮起,房内没人说话,陆怀远周身像是凝了一层冰,他以为陆怀远会暴怒的时候,一双伤痕累累的手握住陆怀远的指尖。
薛朝暮轻声说:“怀远。”
陆怀远缓缓松开紧握的拳,他轻轻拍了拍薛朝暮的手背:“我没事。”
“看来。”陆怀远扬唇笑了笑,“我们陆家和皇室渊源颇深呢。”
陆省长叹:“所以今天你不能去,如果真的要有人为此事入狱受刑,那就让我来吧。你比我强,以后陆家要靠你支撑,若是阿修在漠南战死,你就是新一任的镇北侯,父亲的案子,也要你来查。”
“我陆策英更不是苟且偷生之辈!”陆省目光坚定不移,“我从来都不怕死,我只有一个请求,我若是死在狱中,把我葬在漠南,若是死无全尸,就立衣冠冢,我永远不会离开我的战场。”
薛彻震撼住了。
门外小厮来催了几次,已然到了上朝的时辰,陆怀远换上官服,薛彻还要回薛府安排小厮盯紧张承瑞和陈秦,他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对薛朝暮说。
“阿朝,那畜生。。。。。。陆省曾经是个什么人?”
薛朝暮回头,认真想了许久,才郑重地说:“他叫陆省,陆策英,我曾经会偶尔为他惋惜,觉得他应该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现在呢?”
“他不是已经告诉了我们所有人吗?”薛朝暮笑着说,“陆策英不需要怜悯,残疾的身体也浇不灭他的热血,他就是英雄,当初在漠南扬名的少年郎,终将被天下瞩目。”
薛府门外,薛朝暮目送薛彻离开,恰巧陆省薛府门前经过,他停下来,默默注视着薛朝暮,微微笑起来。
“煦和。”
薛朝暮还不太适应他这样叫自己,勉强地回之一笑。
“谢谢你。”
陆省平静地说。
“是我们要谢谢你。”
“不。”陆省一字一句说,“是你让我知道,自己还是一个有用的人。过去是我对不起你,往后,愿珍重。”
陆省没再多说,他离开后薛朝暮莫名心里生出不安,转头问区明:“薛大人看过了对吗?张承瑞和陈秦都好好的在府上。”
区明忙应道:“是呢,只等大公子上了公堂,面见了陛下,就派人把张承瑞和陈秦送过去,夫人一夜没睡了,先去休息休息,养养精神吧?”
薛朝暮凝重地看着喧闹的街道,她想了想:“咱们去锦缎坊。”
“怎么忽然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