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鸨终于回过神以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时候有了个那么丑的姑娘?”
“龟公给我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听到老鸨气急败坏的喊声,正和刚刚洗漱好的姑娘们谈天说地的龟公笑呵呵地过来了,他的左脸上抹了一把颜值,右脸上留着七八个唇印,老鸨看着他眉开眼笑的脸,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先把脸上的嘴印子擦干净再跟我说话,咱们这什么时候来了个那么丑的姑娘,毛都没刮就跑出来了?”
“毛都没刮?哦,你说那位啊,老板娘那些贵人的异装癖咱们是看不懂的,你不要管他,免得引火烧身。”
听到“贵人”二字,老鸨敏感起来,她压低了声音问龟公,“不知究竟是哪位啊?”
龟公奸笑着,一根手指指了指上空,老鸨有所明悟:“难道是天……”
然后她自知失言,搂着龟公的肩膀假意聊天,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皇宫里正在修剪海棠花的皇帝和妃嫔谈笑风生,刚刚聊到兴头上,一阵阴风吹来,直接让他连打了五六个喷嚏。
皇上的龙体抱恙,直接把妃嫔吓得连忙叩首,因为他的几个喷嚏,太医们纷纷出动把个好好的海棠花林踩得七零八碎。
如果打几个喷嚏也能被人五花大绑地拉去寝宫的话,贺楚曜也正有此意。
那位长相极具震撼力的姑娘不时回过头看看他们两个有没有跟上,不明就里的贺楚曜和冷枫被那位姑娘引到二楼,光是听到这一层的其他房间里都是吱呀吱呀的不可描述声,贺楚曜的汗毛就忍不住根根立正站好,他以战友的目光看了冷枫一眼,冷枫回报以求助的眼神:王爷,一会儿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千万不能把我推出去!
二楼长廊拐角最僻静的房间被推开,这位姑娘也停下了矫揉造作的步态,贺楚曜和冷枫跟在她后边进门,刚关上门姑娘顺手扔掉了胸前的两个大馒头。
馒头落地,发出“咣”地一声。
贺楚曜的冷汗当时就流下来了,再看面对千军万马尚且不改其色的冷枫,已经靠在桌子上腿也吓软了。
接下来贺楚曜将看到他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见过的诡异情景:她,现在应该称之为他了,看见他浓密的胡子或许一开始就是贺楚曜想错了。此人一把撕裂了身上的粉色小衣,露出了丰满结实的胸膛,然后利索地褪下了湖水蓝的裙子,露出了碎花的里衣。
紧接着他回过头来笑了笑:“换衣服的时候换了一套,见谅。”
“没有的事,呵呵。”
贺楚曜扯着嗓子干笑了两声,声音就跟被踩了两脚一样干涩,“不知到底有什么要事,还是先告诉我吧。”
“哦,光顾着换衣服,都把你们忘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换了一身看着终于顺眼的衣服,从脸上撕下来一张薄薄的皮肤,那张略显阴柔的脸,一身白皙的皮肤,此人就连腿毛都是粘的,伪装得不可谓不彻底。
“煜王殿下,我是三皇子府上的侍卫,名叫聿木,我知道三皇子设计谋杀两位世子的真实原因,其中的详情我可以和煜王坐下来慢慢讲,希望殿下给我点时间。”
“无妨,我本就是闲人,这点时间还是有的,冷枫你也坐。”
冷枫的脸此时才好看起来,实在是之前受到的冲击力太大了,直接突破了他承受的极限,现在听到有关煜王正在办的案子,他也只好陪在煜王身边,就看这“聿木”究竟有什么重要的情报了。
“煜王,三皇子此人心机很重,而且不像表面上那样爱慕女色,他在病榻上的这些年暗地里做了很多事情,比如说悄悄侵占已故皇戚的领地,私自做违禁买卖,还有这次事件的起因,本是由太傅之子陈长安惹起的,听说他撺掇贾居易二人联手侵占了三皇子的领地,他们使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使得三皇子在皇帝那里都无法说理,于是——”
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三皇子假意与两位世子交好,附和他们请来第一舞女孟娇姑娘,然后让她在宴席上挑拨离间,最终导致两个人不和,直至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要是如此一来,那三皇子私底下出手暗杀他们两个不就得了,还非要请到府上虚与委蛇,真是麻烦。”
贺楚曜把玩着茶杯,一会儿就放下了,“聿木”定定地看着他,“聿木,你身为三皇子的人,为什么要跟我们说这些事,难道他府上都是你们这种见风使舵的人吗?”
“此言差矣。”
一丝精光从聿木眼里闪过,但转瞬即逝,“在平王府我一看见煜王,就被你身上那股王霸之气深深折服,随后我又想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平王是多么的阴险狡诈,所以我才前来为煜王说明白事情的真相,为您排忧解难呐。”
话说到这个份上,贺楚曜开口问道,“聿木,你应该也不是三皇子的人吧,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如果不说出你的真实身份,我不会相信你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殿下。”
冷枫刻意拔出刀,贺楚曜轻轻按着他的手,再看聿木此时神情自若的样子,丝毫不受冷枫的影响:“我所说的每一句话的属实,但煜王也只能向三皇子核实了,我的确不是他的人,可我和煜王的目的是一样的,就是为了扳倒三皇子。”
“他一个病殃殃的将死之人,皇帝却宠爱关怀备至,难道煜王殿下就甘心吗?凭什么他可以拥有那么多,煜王却一无所有,我是真心为殿下感到不值啊!”
贺楚曜淡淡的说道:“既然我已经听到了事情的全貌,剩下的,就由我一人判断,聿木既然是你的化名,也就没有记住的必要了,三皇子背地里有多少资产,如果你知道的话,也可以说给我听,我的府门随时为你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