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帝复杂开口:“既然诏仁给你生不出儿子,那么朕准许你纳妾入公主府,待她怀上子嗣之后,就送回潘家,继承门户!”诏仁公主身形巨震,她没想到,算计一场,竟是给自己添了堵。皇上公然准许驸马纳妾,以后她的后院,岂不是永无宁日?她气呼呼的瞪向孙御史:“这下你满意了?”孙御史恭敬俯身:“老臣只是为那些被凌虐致死的女子抱不平,至于潘家为何没有儿子,还请公主殿下从自身找原因,是不是恶事做多了,遭了上天的报应!”诏仁公主恨的面色狰狞,她咬牙喝骂:“老东西,不要以为你是当朝御史,本公主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胆敢诅咒本宫,你就不怕砍了你的脑袋?”孙御史探出头去:“来砍,老臣连眼睛都不带眨的!”诏仁公主再也受不住打击,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盛帝不耐催促:“驸马,赶紧把诏仁送回去,好好劝劝她,还有你母亲,让她不要再闹了!”潘驸马忐忑不安的点了点头,这才命人抬着诏仁公主离开。至于潘梅德,早就堵住嘴巴送去地牢。孙御史却没有着急离开,他凝声说道:“皇上,不能就这么放过潘家了,那些受害的苦主,也需要给一些补偿!”盛帝眸光复杂的盯着他道:“孙御史,朕可以下旨让潘家给予苦主补偿,不过,你可否去帮着朕给苏蓝沁求一颗解药?”虽然自己做的事情,难以启齿。为了活着,他也顾不得面子了。之前,他以为苏蓝沁只是吓唬他,用的不过是寻常的毒药罢了。哪成想,几乎是太医院的所有御医都给他诊脉了,并没有查出到底中了什么毒。他很是惊慌,生怕这种毒会不知不觉爆发。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拿到解药!孙御史不解的看着他:“皇上,你为何要跟蓝沁拿解药?”盛帝尴尬的咳嗽一声,他可不敢说昨半夜逼迫苏相派人去蓝苑偷人了。非但没有睡到美人,反倒自己被砍去了子孙根,并中了剧毒。这要是传出去,他这个皇帝都不能做了!那些御史,非得把他从皇位上拉下去不可!丢不起那人!他凝眉解释:“之前朕命人将她请进宫来,让她诊了脉,她说朕身体有些不妥,回去给配制解药,可朕知道,那是托词,她记恨朕阻拦她跟林渊的婚事,并不想给!”孙御史沉默片刻才缓缓接口:“蓝沁不是个不顾大局的人,老臣回去之后,定然将潘梅德处置结果告诉她,然后再提一下解药的事情!”盛帝这才舒缓了脸色道:“安抚那些苦主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朕给你一封圣旨,你前去潘家取银子吧,每人五千两!”得了圣旨,孙御史匆匆赶往潘府。此刻潘夫人已经得知潘梅德要处斩的消息,她坐在院子里面哭天抢地,直接把诏仁公主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她愤怒指责:“都是听了你的话,梅德才去招惹孙家的姑娘,你说要给苏蓝沁一个教训,拉着孙家下水,可我儿非但没得来泼天的富贵,竟然还把小命给搭进去了,你这个扫把星,都怪你!”诏仁公主气的面色铁青,她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婆母竟然这般指责她这个公主。她凭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公主身份,潘家如何能在京中立足,如何能得到盛帝的重用?她抬手狠狠给了潘夫人一巴掌道:“是不是一直惯着你,你就分不清,谁是主,谁是仆了?”潘夫人直接给打懵了,她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满脸的无法置信。她毫不犹豫的冲着潘驸马告状:“儿啊,这贱妇打你老娘!”潘驸马凝眉开口:“公主殿下,再怎么说,我娘也是你的长辈,你就算身份再金贵,也不该对她动手,你赶紧道歉!”诏仁公主原本就对盛帝允他纳妾不满,此刻听了他的话,更是火上浇油。她嘲讽说道:“我打她怎么了?公主府里,轮到她耀武扬威了?明明是你二弟愚蠢,被人拿到了证据,但凡他屁股干净些,也不会被孙御史直接把状纸送到我皇兄面前!”此话诛心,顿时让潘夫人母子无地自容。诏仁公主冷声说道:“事已至此,既然皇上允了让驸马纳妾,那么这妾室人选就定下是孙芊芊,依旧让她为潘家绵延子嗣!”潘夫人吓得也不敢再哭了,她很想问问,梅德怎么办?难道真由着他被斩首吗?那可是她的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容不得她说出口,外面就匆匆跑进来一个嬷嬷道:“夫人,你赶紧去看看吧,孙御史带着官兵去府里抄家了!”不但潘夫人愣住了,就连诏仁公主也是满脸不解,不是都已经定完罪了吗?怎还抄家?她再没迟疑,匆匆朝着潘府走去。此时潘家门口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而最前头的两人就是苏蓝沁和孙芊芊。她们也是来瞧热闹的,甚至还让白露和白霜端着瓜子盘子,一边磕,一边低声议论。诏仁公主看到这一幕,几乎都要气疯了。她觉得自己公主的身份受到了巨大的冒犯,这怎么说也是她婆母的府上,轮到这些贱民说三道四了吗?她愤怒呵斥:“来人,将这些看热闹的贱民,全都押去刑部打板子,谁允许他们来潘府闹事的?”她身为皇家公主,手底下自然是有些府兵。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那些府兵就要上前抓人。苏蓝沁却淡淡开口:“我们是身为苦主来潘府拿补偿的,哪个敢碰试试?”诏仁公主毫不犹豫的讽刺:“苏蓝沁,你想钱想疯了吧?你们算哪门子的苦主?”苏蓝沁从容回答:“有人看到潘家小厮故意毁坏桥梁的栏杆,所以我们才好端端的被撞下河水之中,所以,我们两人也算是苦主!”她刚刚说完,她身后站着的几名百姓也迅速涌上前道:“我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