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伺候的丫鬟婆子吓疯了,连忙抬起潘夫人就快步离开。苏蓝沁将孙芊芊送回到府里,她情绪这才稳定下来。又是落水,又是被讹诈,小丫头着吓得不轻。孙夫人更是气的面色铁青,她没想到潘家竟然这般不要脸。就在她准备带人去找个说法的时候,华子瑾就来了。他将一沓宣纸送到她手里道:“伯母,你将这些交给伯父,让他去宫里状告潘梅德,他欺男霸女,为祸京城,造下不少的杀孽,全都被诏仁公主想办法给抹平了!”孙夫人登时感激不尽,这可真是及时雨啊。她面色复杂的说道:“子瑾,多谢你送来这个,我现在就让你伯府进宫为芊芊讨还一个公道!”华子瑾支支吾吾的询问:“那伯母,芊芊她现在怎么样?”孙夫人毫不犹豫的开口:“蓝沁陪在她的身边,她很好,你不用挂念!”华子瑾这才偷偷的松了一口气,他晦涩说道:“子瑾就先退下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孙夫人眼底闪过一抹挣扎。她低声道:“子瑾着实是个好孩子,芊芊但凡有事,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出现,可就是不思进取啊!”她摇摇头,连忙拿着罪状前去书房。不多时,满脸怒容的孙御史就进宫去告御状。盛帝早就知道潘家子的恶名,因为诏仁公主护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没有料到,竟是把主意打到孙芊芊的身上。他恼怒至极,直接命人将瞎了眼的潘二,以及潘驸马两口子叫进宫里。当看到孙御史站在旁边的时候,诏仁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她并不知道他此时手里已经拿到了潘梅德的罪证,只以为他是前来给孙芊芊讨还公道的。她凝眉开口:“皇兄,你不值得为这些事情费神,梅德原本也是好心,他原本是想救孙姑娘的,你倒不如趁着这机会给他赐婚,倒不是皆大欢喜吗?”孙御史嘲讽说道:“公主殿下,潘梅德接连强抢几名良家女子,甚至还将她们凌虐致死,也是好心吗?”说完,就将一张宣纸丢到她的面前。诏仁公主看完之后,面色顿时青白难看。她颤声询问:“你哪里得来的?这些都是造谣,根本就没有的事儿!”孙御史毫不犹豫打断:“苦主去了官府几次,都被公主府的人给抓回去,他们就再也不敢擅自前往,只得找了民间状师,才写了这张状纸,想来潘驸马没少为他奔走,不然,那么多官员,怎么都不敢为他们伸冤呢?”潘驸马着急争辩:“孙御史,误会,都是误会,我向来不理朝中事,又怎么会去帮着梅德奔走,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做过什么,还请皇上明查!”孙御史再没理会他,而是直接跪在地上高呼:“皇上,请你给老臣女儿一个公道,也给那些含冤死去的无辜少女一个公道,你不但是这盛朝的君王,你还是天下百姓的君父啊!”盛帝浑身气血上涌,他原本就中了毒,身体耗损的厉害。此刻动了真怒,更是五脏六腑都在剧痛。他用力咬牙质问:“潘梅德,你可知罪?”潘梅德极力否认:“草民不知,皇上,都是那些毒妇污蔑的,她们勾引我,讹诈我,我没故意要杀她们啊!”孙御史厉声高喊:“皇上,恶徒不除,天下难安,百姓难平,请你三思啊!”盛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抬手拿起桌子上的砚台,直接狠狠砸在了潘梅德的脑袋上。潘梅德眼瞎,也根本就躲不开。随着咣当巨响之后,他的额头上就出现一个巨大的血窟窿。他下意识伸手捂着,叫的撕心裂肺。潘驸马跪在地上哀求:“皇上,求你饶了我弟弟吧,从此以后,他定然会洗心革面,我已经入了公主府,整个潘家,就要靠着他传宗接代啊!”听到传宗接代四个字,盛帝眼珠子都变得猩红了。他也不能传宗接代!剩下的几个皇子,死一个少一个!无论如何,他都得好好护着!诏仁公主也帮着哀求:“皇兄,臣妹也没给驸马生出一个儿子,对潘家诸多亏欠,如今就只能仰仗着他二弟了,求你轻罚啊!”盛帝心里犯起了思量,但凡他罚的过重,只怕诏仁公主也就不好过。毕竟是他的亲妹妹啊!他沉吟片刻才冷冽开口:“按理说他犯下了滔天的罪行,理应处斩,可看在他乃潘家独苗的份上,就罚他杖责三十,以示惩戒!”孙御史满目悲凉的说道:“皇上,在你这个君父眼里,无辜女子的性命就不是命吗?难道她们不是爹生娘养的孩子?她们就活该死吗?”他将状纸高高举过头顶,眼中满是愤恨的泪水。诏仁公主怒斥:“孙御史,你不要听了苏蓝沁的蛊惑,就跟个疯狗似的咬着潘家不放,她是故意陷害我二弟,她把我二弟的眼睛毒瞎,我们还没找他算账呢!”孙御史讥诮说道:“老臣乃当朝御史,竟然在公主殿下嘴里被称为疯狗,既然如此,那老臣就以死明志,为那些死去的无辜性命,求个公道!”说完,他就朝着盛帝的龙椅狠狠撞了过来。盛帝面色骤变,孙御史在朝中地位斐然,若是他真死在这御书房,那么他这个皇帝就彻底失了臣心!他虽然挺不满孙御史做了苏蓝沁的义父,但是却不会真让他死。到时候他必然会背上一个昏君的污名!他迅速命令:“来人,赶紧拦住孙御史,快啊!”守在旁边的小内侍迅速拦腰将孙御史给抱住,着急劝慰:“孙御史,皇上又没说不给你主持公道,你千万别想不开啊!”孙御史咬牙呢喃:“身为人父,不能为女报仇,身为人臣,不能为百姓平冤,试问,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小内侍用力抱着他,再不肯让他上前一步。盛帝被逼无奈,只得说道:“潘梅德,你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来人,将他拖下去,三天后斩首示众!”潘梅德眼前一黑,直接给吓晕过去。潘驸马着急恳求:“皇上,潘家该如何是好?求你开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