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诀窍在沧麓书院不是秘传。
考乡试的时候有乡试的一套,考会试的时候又有会试的一套,很有针对性。
书院教习就有幸听副山长讲过全套。
如果不是他年纪大了,孙子都有了,不想再去经受一回搜身的罪,他都想再去考一考。
不过不去考,他也有安慰自己的一套说法。
所谓穷秀才,金举人,银进士,有个举人功名在身,考不考进士都无所谓了。
进了沧麓书院当教习,若是能教出桃李满天下,名声也不会比做官差。
他笑呵呵地给副山长斟茶,见陈松意听得津津有味,又知道她也是进过学的,于是打趣道:“也就是小姑娘你是个女儿家,我们赵山长这一套科举宝典可是无价之宝,多少人想听他传授都没机会。眼下放眼书院,也就只有这次来的这二十几人听他传授过。你若是个男儿,听过以后回去让你兄长带着苦读几年,再来考个举人,十拿九稳。”
“哈哈哈,别听他说,哪有这么容易?”
副山长嘴上这么说着,神情却有掩盖不住的得意。
不过他会说这些,也就是因为陈松意是姑娘家,又陪着她兄长来考试,而且她的兄长陈寄羽还是副山长自己最寄予厚望的学生之一,所以他才多说了一些。
这对兄妹,做兄长的不错,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做妹妹的也不错,副山长对他们很是高看一眼。
大齐女子没有考科举做官的先例,陈松意在程家的时候进学,不过也是跟着西席读书。
第二世又生在将门,戍守边关,也同样不懂科举。
所以副山长说这些,她是最好的听众,从当中了解了很多门道。
他们来得早,但茶楼也是早早就热闹起来,七千多个考生,就算他们当中只有三成的人带了长随或者书童,那也是超过两千之数。
他们在里面应试作答的时候,随同而来的人在外头也没闲着。
陈松意就听到从茶馆楼下飘上来的声音,好似有两伙人在争执。
在副山长跟书院教习一边品茶,一边吃起茶馆的点心时,她推开了窗,朝着下方看去。
只见两伙穿着不同制式衣服的人相对而立,在茶馆门口高声争执:
“这次乡试,我们书院比试第一!”
“做你的春秋大梦!有我们在你们也敢想第一?敢不敢打个赌,看五经魁首里有几个归我家书院,有几个又能归你们?”
“有什么不敢的?赌就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