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妤瞬间有种错觉,仿佛这份情感浮在表面,似乎还能继续往更深处探究,但一直往深处走,她心中莫名开始胆寒。
她如今明明连死都不怕,唯独恐惧恨意和失望,这两股情绪,往往就出现在她所在意之人身上。顾梓恒虽也谈不上在意,但他有个无与伦比的技能,就是影响他那义父的心情。
她坦然直视青年那俊美却阴沉冷戾的面容,视线无转移地轻声道,“皇帝,我与小王爷出去谈谈。”
薛承觉对济阳城中客栈大娘子和租客的奇异经历一无所知,还只当顾梓恒沉湎往事一时无法自拔,由于自己上前也劝不上,听母亲开口主动说和也乐见其成。
盼妤一袭黑衣遮住面容,见顾梓恒黑着脸阔步离帐,连忙疾行跟紧走了出去。
一面无人看守的坡下,顾梓恒抱胸斜睨,眼神中丝毫没有臣子面对天家贵胄的尊崇和敬重,他冷冷开口,“太后,欲擒故纵好玩么?”
盼妤满目平静,一句话消灭对方气焰,“你知道你哪点最像你义父?”
她见顾梓恒闻言傲然挑眉,扑哧轻笑,“你与他一样,脸皮太薄,口舌之争上基本没有胜算,论牙尖嘴利,你再年长十多岁也不是本宫对手,想呛声我,劝你省省吧。”
顾梓恒:“。。。。。。”怎么感觉脑海轰隆,哪里有个弦断了!天下果然唯小人与——
盼妤轻轻抬手阻止他炸毛,不疾不徐地继续,“济阳城同是我们追忆少时之地。他想去,我不能去么?”
她故意在青年眼前横来往去慢慢踱步。
“我于两年多前就落地济阳城,此后从未企图在济阳城搅动风云。这一点,你那心腹庄大人不清楚么?再说论巧合,那也算凛哥自己把自己送上门,哪里是我主动半分的?”
顾梓恒咬牙,“你说得很对,你不但口才完胜,谋划也步步为营,我可不敢恭维谁主动谁被动。”
盼妤无奈失笑,“你以为济阳城至此的一切都是我故意步步为营重新接近他?”
她反问过后声音蓦地变柔软,一字一句地问,“小王爷以为,决意假死隐世之人到底有多在乎人心?能唤醒他一点顾念只得用真诚,你觉得任何计谋在他面前有用么?”
顾梓恒眯起眼,毫不留情地对她浑身打量,直白提问,“即便从前所言非虚,如今你目的又是什么?”
盼妤当然不会傻到说出真实心意,她早认定眼前这货是她未来追情认爱之最大障碍,最好的策略只有假意奉迎和支走了事。
她堆起满脸诚意,生怕他少数半分,口气里怅然不已,“我与你义父既有这番巧遇,能为过去赎些罪尽管把握机会,至于许久未来,自不敢肖想半分。”
顾梓恒两只眼睛都写满怀疑和不信,他不是没被这番话感动,他是幼年上过当,总觉得有股某些熟悉的味道,难以言喻,但他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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