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昭筠回到安然居,刚刚更衣梳洗完毕,就听司画禀报说秦明德有要事求见。“他能有什么要事。”司棋没好气地说,“夫人,让人将他赶走。”安昭筠轻轻点头,可就在在司棋转身的那刻她又改变主意了:“带他到厅上去,我马上就来。”秦明德被司棋亲自带到安然居的厅上,一路走过他悄悄打量着。安然居内都是好东西,此刻秦明德坐在厅上,他发现不管是摆放的家具、墙上的名家真迹以及各种各样的摆件,随便一件就足以让整个秦家过上许久好日子。安昭筠的富有远远超乎秦明德的意料,他悔不当初,若是能早点些将这些纳入囊中就好了。一声冷笑响起,在碧水和司画搀扶下跨进大厅门槛的安昭筠捕捉到秦明德眼里的贪婪。“昭筠。”秦明德站起身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淡定落座后安昭筠面无表情地开口:“说吧,什么事?”“这?”秦明德朝几个丫鬟看了看,“让她们下去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安昭筠眉头微挑。秦明德陪着笑说:“咱们夫妻间私底下说的话……““呵呵。”安昭筠发出嘲讽的冷笑,不过她还是挥挥手。司棋有些不愿意,不过还是让碧水和司画给拉了出去,仨人也没走远,就在门外。安昭筠倒是奇了怪了,她不明白秦明德有竟然还有脸面在自己跟前说“夫妻”二字,不过她倒是想知道他究竟要说的是什么私底话。“昭筠啊,别跟我斗气了,过去是我不好,对不住。”秦明德头回将姿势放得这么低。“你少拐弯抹角、废话连篇,说重点。”安昭筠不屑地说。秦明德抑制住心中的怒气,以前只要他说上几句好听就能哄得安昭筠乖乖听话,现在她变心了,有了其他男人,果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想起那夜见到的那个翻墙的黑衣人,秦明德恨不得当场质问安昭筠,不过他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不管怎么说,我是俩孩子的父亲。”看安昭筠明显不吃这套秦明德改变策略。安昭筠听到秦明德提起俩孩子不禁露出微笑,只是细看就会发现她眼眸中的冷意比刚才更甚了。“那又如何?”“你不能让我们父子、父女分离啊。”秦明德语气中带着施舍,“我让他们入秦家宗祠,记在族谱上。”“不必了。”安昭筠一口拒绝,秦明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听到消息这女人不得欢天喜地、感激不尽才是?“秦明德,现在这样不就挺好,你我迟早要分开的,不必多此一举。”“我不会跟你分开的。”秦明德按捺不住站起身来冷下脸,“安昭筠,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是安家嫡女、是永安王的义妹,我落魄了,成为平延伯。不过告诉你,那俩孩子是秦家的孩子这点永远都不会变。”安昭筠眼眸幽暗,她低头掩饰脸上闪过的戾气,秦明德拿孩子威胁自己,。瞬间,屋内气氛紧张,令人觉得就连呼吸也要停滞似的。秦明德暗暗吃惊,虽然安昭筠低着脑袋一声不吭,不过他竟感觉到股强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忽然,外面一阵喧哗,安昭筠收敛情绪缓缓抬头,就见司棋走进来。“启禀夫人,明德院的下人说有急事要找伯爷。”安昭筠再抬起头已经一脸平静:“找你的,走吧。”原本正要离开的秦明德念头转了转稳稳坐着:“让他进来吧。”司棋皱了皱眉头,夫人不喜欢秦家人进入安然居,也包括秦家的下人。目光转向安昭筠,见她不仅不反对甚至嘴角还勾起抹算计的微笑,司棋心中纳闷不过还是转身吩咐让那小厮进来。“伯爷,战王殿下的人上门来了。”“战王殿下?”秦明德愣了下。安昭筠敏锐发现小厮的脸色要多难看又难看,她插嘴问到:“战王殿下的人来干嘛?”“不知道,在大厅上等着,是个人高马大的魁梧汉子,一脸凶相。”小厮犹豫下又加上句,“看着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秦明德坐不住了,立即起身边朝外走边问:“是不是你们怠慢人家了?”“没有,进门就气势汹汹的,看着像来找茬的。”小厮紧跟在秦明德身侧。见他们离去,门外的碧水和司画跨进门槛,就见安昭筠和司棋俩人同时大笑起来。“战王殿下找上门了,这可怎么办?”碧水神色担忧,“来的八成是那头蛮牛。”司棋幸灾乐祸地说:“这下可好了。”“你什么意思?”司画隐约有些明白但又不完全明白。安昭筠淡定地说:“秦家女眷得罪了战王殿下,人家找上门来了。碧水恍然大悟:“夫人是说刚才路上的事。”“安昭筠!”秦明德气势汹汹冲进来,“你怎么得罪战王殿下的?快点跟我去赔罪。”原来秦明德与那小厮刚走出安然居,就遇上秦张氏派来的胡嬷嬷。听闻御驾前炙手可热的战王殿下派人来了,秦张氏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急匆匆赶过去,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灰。若不是秦张氏年纪大,只怕战王殿下派来那人会当场揍她一顿,吓得她三步做两步走,逃出大厅后赶紧遣胡嬷嬷前来报信。平延伯府女眷,王月枝和秦张氏没出门,秦凝霜被送去庄子,秦明德一想,不用说冲撞战王殿下的必定是安昭筠了,所以他去而复返。“要赔罪你自己去。”安昭筠挺直腰板似笑非笑盯着秦明德,“再说了,人家是找你的又不是找我。”秦明德顿时语塞,安昭筠一语中的,人家的确是指名道姓要找他的。“伯爷,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小厮在旁边小声说,“那人看着是个暴脾气。”“回头再找你算账。”话音落,秦明德气冲冲拂袖离去。安昭筠抬头望着秦明德的背影,眼中闪过浓烈的恨意。“夫人,刚才我是真想一剑结果他。”司画顺着安昭筠的目光望过去。碧水接过话:“还不如我给他点毒药,保证无色无味,几个时辰后最好的仵作也验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