昫谢时章脚步一顿,他已经妥协娶了沈烟岚,如今竟还要逼着他同房?
“本王既已娶了沈烟岚,那这便是本王的家事。覃公公无权过问吧?”
谢时章看向覃公公,眼里已经带上些许杀意。他不能把陛下怎么样,难道还不能杀死一个太监?
覃公公心里苦啊,他也不想这么干啊!实在是圣意难违啊!
于是覃公公顶着压力,又继续开口。
“王爷,求您也体谅一下奴才吧。陛下赐婚,若您新婚之夜就抛下王妃,那岂不是拂了陛下的脸面吗?”
“您是陛下的弟弟,陛下自然不会拿您怎么样。可奴才就不同了啊,陛下一句话,奴才就没命了啊!”
覃公公说得可怜,竟平白让那张脸都苍老了几分。
“再说了,您也该想想良太妃的处境啊……”覃公公这句话说得小声,但谢时章还是听清楚了。
他隐忍着怒火,一拂袖子,朝着留墨堂走去。
“侧妃,宴席一散王爷就朝咱们这儿走来,可半路又突然折返去了留墨堂。”
玉枝将消息告诉宋静宛。
“今日沈姐姐过门,他不来也正常。”要是真来了,明日她可能就会被传成妖女了。
竟勾得荣王新婚之夜丢下妻子,去一个妾室房中。
留墨堂。
“小姐,王爷来了。”秋霜小声地在沈烟岚耳朵边说了一句。
沈烟岚立马坐直身子,过了一会儿一双靴子进入她的视线。
就在她以为谢时章要挑开她的盖头时,他却径直路过她,坐在一旁的桌子边。
四周的婢女都退了出去,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沈烟岚和谢时章。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谢时章仍然没有丝毫动作,仿佛有枯坐一晚的趋势。
沈烟岚忍不住开口:“王爷,已经很晚了。”
“困了便睡,难不成还等着本王临幸你?”谢时章这话说得直白,让沈烟岚又忍不住难堪起来。
她紧紧攥着喜服,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王爷为何总是羞辱我?”
“本王只是不愿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谢时章听得有些心烦,声音也冷冷的。
“王爷不喜欢便可以这样对我吗?您可曾听过‘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王爷竟没有一点儿君子风范!”
沈烟岚在家中时,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这几天的落差感让她终于在此刻爆发了自己的情绪。
可谢时章是什么人?皇家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极为自信,并且受不了别人指责他。
尤其这人还是个女子。
平常宋静宛都是顺着他,哄着他的,便是从前的宋静姝都没对谢时章说过这样的话。
而沈烟岚一来就触了谢时章的逆鳞。
“放肆!你既懂这些,那想必也知夫为妻纲。你既嫁给了本王,便要顺从本王。”
“本王如何行事,你无权过问。”
争吵声传出来,在门外值守的婢女们纷纷低下头,当作没听到。
王妃胆子可真大,竟敢这样和王爷说话,想必是无恩宠了。
秋霜在外面急得团团转,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谢时章要是还坐得下去就不像他了。
于是他起身夺门而出,砰的一声,门被狠狠关上,震得窗棂都抖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