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其实,这个小妖女也不错,虽然有些任性,可是一直关心着自己。朱正刚忍气吞声地说美女,喝酒对身体不好,尤其对女性不好。
我不听我不听!她用双手捂住耳朵,正刚大哥,你就陪我喝酒好吗,我真的好想喝酒好想喝酒啊。
可是——朱正刚顿了顿。你不知道你自己喝酒没有节制,喝酒之后老发酒疯?
这次我一定不会发,真的哪个骗你是狗!胡雪花赌咒发誓。今晚要是不喝酒我就睡不着觉,好难受好难受啊……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小样儿好惹人怜悯。
朱正刚心肠软了。那就喝一点儿?看她样儿也怪可怜的,朱正刚知道这小妖女为什么生气,无非就是无意中见着了张自真同罗莎莎,心里遭受了重创。哎,人人心中都有一根最脆弱最柔嫩的神经,只要触动就得难受甚至精神崩溃,小妖女,但愿你坚强起来。
朱正刚陪着胡雪花朝一个小摊档走去。都深夜了,小摊档老板正想收摊,看见来了客人不禁喜出望外,赶紧张罗着给他们开啤酒,炒菜。
正刚哥,胡雪花举起一杯啤酒,与朱正刚碰了碰,仰脖将那酒一口灌下。
吃菜,吃菜。朱正刚给她夹了一筷子豆腐干。
正刚哥,我……胡雪花说着说着就趴在小桌上,哭的好像泪人儿。
朱正刚默默地喝酒也不劝解。他望了望四处,只见街道冷清,风儿萧瑟,一只野猫嗷的叫着从街心跑过去。朱正刚说雪花,哭够了没?
她抽抽搭搭:还没呢,我还想哭……
你啊,女孩儿伤心也别过度啊,这样可老的快啊。
她慢慢抬起头,脸上冷若冰霜。朱正刚,我这样的女人要容貌有什么用?我觉得自己好可怜啊,整天跟在一个男人后面狗一般摇尾乞怜,可是人家却眼睛向上连正眼也不看一眼!你说,我这种女人是不是生不如死?啊?
朱正刚鼻子酸酸的。雪花妹妹……
哪个是你妹妹?告诉你朱正刚,今儿喝的这酒就是散席酒,这酒喝过以后就我是我,你是你,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
怎么,你要走?
不走我留着干什么,看你的脸色?好歹我还算是一位有点姿色的女人,就不能做做有姿色女人该做的事情?
雪花,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我……我就要自暴自弃!哈,今儿我特地看了那盛世红妆歌舞厅,那里的陪舞女没有我年轻没有我漂亮,我就去那里,喝完酒就走!
你疯了!朱正刚啪地摔掉筷子,站起来一把将胡雪花抓住……
胡雪花冷冷地道,把猪爪子拿开。
朱正刚还是紧紧抓住她,软了声气。雪花你想一想,无非就是一点儿小事你就钻牛角尖走极端,你傻啊你?
我傻吗?她鼻孔里哼了一声。就是啊我是傻子。我傻关你什么事?朱正刚别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我不要你可怜……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留在这里,想离开黄桃,一辈子也不再回那里……一辈子啊……她无声地啜泣着,泪珠儿滚豆子样砸到桌子上……
你……朱正刚找不出话来劝解她,这小妖女,平素看她疯疯傻傻没心没肺的样子,没想心里却深藏着这么大的心思。哎,她要闹要哭就随她吧,看来今儿晚上也是睡不成觉了,索性就陪她一晚上,免得出了问题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于是拿过一瓶啤酒,说雪花既然你想喝大哥今儿晚上就陪你喝个尽兴,我们就不醉不回,来!说着将一碗酒递给她。
胡雪花猛地将酒碗夺过啪一声砸到地面,说朱正刚你什么意思,我是酒囊饭袋?告诉你,本姑娘现在不想喝了!……
朱正刚压住火气说胡雪花,你别太过分!
这时,一直在远处悄悄喝茶的小老板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说:请问先生小姐,你们还需要什么?
胡雪花打开手袋,从里面摸出钱扔给老板,说买单。朱正刚赶紧从老板手里把钱要回还给她,笑嘻嘻地说雪花妹子,这顿酒该着我请你……
废什么话?她又把钱递给老板,然后转身朝马路对面走去。朱正刚只好紧紧跟上去,说雪花,这里人生地不熟,你还是和我们一道罢?
她冷冷地笑起来。朱正刚,你是说心里话还是违心?
心里话心里话,我真心想你和我们一道。
心里话?她嘿嘿笑起来。你有那么好的心肠?要是你还没有到健忘地步,你就不会忘记我受的狗气。我真傻……不过就是想着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很辛苦的,心里放不下——这时一辆小轿车飞驰电池开过来,看见路中央走着两个人吱地刹了一脚,车门打开从车里冒出一句国骂,然后绕开他们又飞驰而去。
胡雪花也对着轿车开走那方向回了一句国骂,然后抱着朱正刚哈哈狂笑。朱正刚不知道这小妖女究竟怎么了,狂眉狂眼地望着她。
正刚哥……胡雪花忘情地抱住他,热吻好像雨点一般落在他额头,脸颊,耳根……
朱正刚赶紧推开她,拽着她的手急速朝人行道走。他们来到花台,他让她先坐,然后坐在她旁边。他感觉好热,热的都流汗水了。氤氲中,好像进入馥郁芬芳的花园,多好闻的气味呀,都要把人醉死过去了。那香气是从她头发上飘逸来的,从她芳香馥郁的小嘴儿中喷出来的,从她热腾腾的胸部冲出来的啊。他都开始颤抖了,心房里面有好几头小鹿在蹦跳,无拘无束。雪花,今晚你果真不睡觉了?朱正刚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