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怒众人皆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禁军首领宗穆忙主动开口请罪,“是臣失职,轻皇上责罚。”
皇上冷哼一声,眸光有意无意的瞥了祁琰康,“既不能担当大任,这位子就让出来给有能之人。”
说着,他又随手点了点一旁的副首领卓空“今日起,这禁军职业便交与你了。”
祁琰康微微垂首,拳头紧握,宗穆是他的人,皇上虽一字未提他,却当着所有人的面革了宗穆的职,提拔卓空,明显是将这事记到了他头上。
纳德原本还气愤的脸色顿时好转,瞅着祁琰康一脸幸灾乐祸,“本王记得南周国有句俗语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康王殿下,这话是这么说的吧?”
祁琰康转头,眸光多了几分寒霜,“纳德王子在南周国的时间不多了,还是早些操心自己的事吧!”
说罢,祁琰康抬眸直直盯着站在玉殿之上的祁宴书,那方似感受他的视线,淡然抬头。
四目相对的流涌不动声色,视线隔空争锋,仿佛要一触即发。
这边既无事,众人自又随着皇上回到宴席,继续推杯问盏,只是一张张笑语晏晏的面孔下是在思量着什么却是无人得知了。
云姒转头看着身旁的人闷闷道:“阿宴,我觉得咱们亏了,他想要咱们的命,咱们才卸下他一只左膀。”
“亏了过两日再补回来,补到阿姒满意为止。”祁宴书宠溺望着她,又忽然皱起眉头,闻到她说话时微醺酒气,再一瞥她两颊泛红得不正常。
“你喝酒了?”
云姒点点头,忽然觉得头很沉,晕晕乎乎的,方才喝完酒,她担心祁宴书便用灵力将酒意暂且压下了,但却忘了如今这具身体是个滴酒不沾的。
“三哥、三嫂,你们都没事儿吧?”祁钰殊话音刚落,祁宴书的目光便移了过来,神色清冽,瞧得他有些心虚,又讪讪道:
“方才我同傅大人寒暄了两句,然后就……”
“然后,你便让她喝酒了?”祁宴书语气微寒,听得祁钰殊连解释都不太敢。
祁宴书转过目光,捧着云姒的脸,愠声道:“喝了多少?”
见他隐隐生气,云姒迷茫抬着眸子,一脸莫名,在他掌心蹭了蹭,双眸染上氤氲雾气,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然后朝她伸了四个手指头。
“四杯?”祁宴书皱眉。
“错!”云姒纠正道:“是四坛子,大坛子!都夸我酒量好呢!阿宴,我把那些对你心怀不轨的贵女们都喝趴下了!厉不厉害?嗯……怎么觉得、觉得头有些沉呢?”
“三哥我错了。”
瞧着祁宴书身上阵阵寒意,祁钰殊忙诚恳认错,抬头瞥了眼祁宴书的神色,又道:“我让人准备了马车,要不先你先带三嫂回去……醒醒酒?”
看着怀里的人,祁宴书轻声一叹,声音温柔下来,“还能走吗?我们回家。”
“能!再走十里路也没问题。”云姒抬头冲他笑笑,说完又继续耷着脑袋埋他怀里。
祁宴书被她模样逗笑了,她家王妃如此娇柔可爱,他怎么舍得生她的气?
临离开之前,祁宴书斜睨了祁钰殊一眼,虽未说什么,但祁钰殊也从他眼里读出了要秋后算账的意思。
他打了个哆嗦,愁着如何将功折罪。
中秋佳节,城中拢岸河倒映着灯花,银月铺洒在青石板上,映着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街道两旁的茶馆酒肆、当铺作坊门口都挂着各种华丽的灯笼。
还有摆着摊子的小贩,嘴里吆喝着猜灯谜送花灯,各种热闹喧嚣的声音此起彼伏。
从宫中出来的两人并未急着回家,祁宴书带着云姒绕着街市逛了一圈,美其名曰散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