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尘摇头,“不知,是他主动提出要来的。可能日日待在星宿阁也挺无聊。”
江云歌却不这么想,“他在星宿阁待了好些年了吧,这些年都不嫌无聊,偏偏这段时间嫌无聊,你不觉得有异?”
君莫尘浓密的眉头拧起,江云歌不说,他还没觉得有什么,江云歌一说,他反倒觉得事情不对。
月不沉有心魔,他跟来围猎,一定有目的。
而与此同时,月不沉的营帐中,他正盘腿坐着,俊美的脸颊疼痛得扭曲狰狞起来。他身边围绕着一团黑雾,似乎在与他灵魂攀扯厮打。
他耳边不断的传来男子的声音,“这猎场有一只五百年狼妖,吞了他,你便有七百年修为,君莫尘不过千年道行,算不得什么,等你也成了妖,我们去太虚幻境,捉拿实力更强的大妖,到时候,打败君莫尘不过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你休想,不可能。。。。。。我修的是仙道,绝不会弃仙道修魔道。”
男子在他耳旁引诱,“那有什么,仙就了不起吗?仙就一定是正?君莫尘不也修魔吗?我们也修魔,打败他,杀了他,得到江云歌,和她永生永世的在一起。”
月不沉捂着自己胸口,用自己仅有的那点仙力压制,却不想根本压制不住,喉咙腥甜,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男子哈哈大笑,“就凭你现在也想压制我?月不沉,你现在这个样子,与我对抗不了多久了,你很快就会被我所掌控。记住,围猎场里有只狼妖,吞了他,我们就能变强,君莫尘算什么,不过一只千年小妖,一把掐死了便是。”
月不沉深深呼吸着,脊背上和额头上满是汗水,低喝了一声,“滚!滚开!”
男子讽笑,“大周人人尊敬敬仰的国师,其实也不过如此!”
月不沉闭紧眸子,再次用仙力压制他,这次男子不敌,被月不沉压制住了。身上的黑雾逐渐隐去,消失无踪。
月不沉真气受损,嘴角再次溢出鲜血,晕倒在床榻上。他不喜旁人伺候,所以晕倒许久,都不曾被人知晓,一个时辰后,是他自己从床榻上醒来,见自己胸前的衣衫上好些鲜血,径自起身,换了件干净的衣衫,出了营帐。
他气色不好,脸色还有些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像是一个病入膏肓之人。围猎马上就要开始,众臣和皇亲贵胄都已来齐,马上就要出发进林子。
江云歌见月不沉缓缓而来,还脸色苍白如纸的样子,和君莫尘道:“月不沉是不是生病了,你看他。”
君莫尘看了月不沉一眼,见他一身雪色长衫,气息孱弱,好似受了严重内伤,眉头微蹙,心里了然,大约是被心魔折磨的。
“无事,这几日天气转凉,大约受了点风寒,他是修炼之人,一两天也就能好了,不用担心。”
江云歌努嘴,“可好像不是受风寒那么点小病,像是得了大病的样子,不会是癌症吧?”
“癌症是什么?”
“就是绝症,好不了的。”
君莫尘笑了笑,“不会的,他的病虽然大,但是也没那么不好治。”
月不沉上了马匹,也没和旁人说话,只听着君莫尘一声出发,便骑着马入了林子。他根本无心打猎,只想着千万不要遇到狼妖,只要遇见它,他刚刚压制下去的心魔定会再次冒犯,让它吞了狼妖。
江云歌骑着马,心情愉悦的跑着,君莫尘在她身后担心的追着,这围猎场刚围的,好些地方也挺危险,偏这女人像是在宫里闷坏了,骑着马就开心的乱跑起来。
月不沉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翻身下了马匹走在林中。眼前有些恍惚,早知刚刚就不出来,在营帐中休息。
牵着马到了湖泊边,养神的坐着,马儿吃着幽幽嫩草,时不时哼哧一声。月不沉身体不济,又是一口鲜血呕出,眼前逐渐恍惚,身子跌入了湖泊之中。
噗通一声,身子沉入了湖底。
须臾,一只血蝶飞来,在湖面上轻点几下之后,翩翩的飞走了。君莫尘在林中见着血蝶飞回来,一把抓住它,感知着它刚刚看到的一切,勒住了缰绳。
看了眼江云歌远去的身影,眉心拧起,犹豫了一会儿,调转马头,向着湖泊而去。烈马奔跑得极快,很快到了湖泊边,结果月不沉的身子正飘于湖上,整个人也像是睡着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