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上了马匹,向着最西边走去。树木越来越密集,脚下还长了好些矮草。西风乍紧,野菊满地,空气中传来苦涩的清冽的香味。烈马一边走一边吃草,哼哼哧哧的。江云歌怕它的声音把猎物吓跑了,恨不得把它的嘴巴缝起来,“别吃了,吃多了小心拉肚子!”
烈马不高兴的甩了甩头。
前方不远处,一只颜色枯黄的麋鹿正低头吃草,江云歌看了身侧的君莫尘一眼,发现他还真的神了,西边真的有猎物。
她拿着弓箭,瞄准猎物,拉弦,放开,箭羽嗖的一下出去,势如破竹,带着六分的内力,稳准的射穿了麋鹿的脖子。
麋鹿刹时倒下,挣扎着,脖子处流出大片血迹,沾在了葱绿的草上。只是一会儿,麋鹿便没了气息。
江云歌嘴角带着笑,“看来我的箭法还没有生疏。”
一箭就中了。
君莫尘在一旁道:“毕竟是大周第一个女武官,武艺骑射自然不在话下,除了我之外,何人还是你的对手?”
江云歌看了他一眼,“你就知道说我好话。”
君莫尘嘴角泛起弧度,自家的娘子嘛,当然要把好话都说给自家娘子听。江云歌和君莫尘继续往西边的林子走去,没走多远,又发现一只灰不溜秋的野兔子,后腿比前腿要长一半,一看要是跑起来,定然跑得特别快。
两只耳朵略长,毛茸茸的,动的幅度不大。这兔子正在一棵粗壮的树边,吃草,嘴巴动得特别快。它很是警觉的样子,连着吃一根草,又抬头望两下。
江云歌从箭筒里拿出箭羽,轻声的上弦,放箭,锋利的箭羽再次嗖的一下出去,只是瞬间,箭羽便穿破了野兔的肚子。
君莫尘鼓掌,“夫人厉害,箭术超群。”
江云歌给他一个白眼儿,就他会溜须拍马。还是太上皇呢。她满意的放下弓箭,觉得今日的小试牛刀,已有不错的成绩。
调转马头回去,君莫尘自然跟着,两匹烈马一前一后,在树林中奔跑驰骋,飞溅起好些泥泞。回了营帐,天色已近黄昏,天边的光虽不是火红绚丽,但也是橘红一片。光线温柔,落在这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地上,好像地上的绿草都渡上了一层光晕。
江云歌在小溪边洗了洗手,便叫了两个将士去把她在西边射的猎物给捡回来,今晚她还想吃烤兔子。
小花朵道:“这里的风光真好,不想回皇宫了,我还是比较适合这种地方。”
“那你就在这儿盖一间茅屋,住一辈子好了,我和歌儿回皇宫。”
小花朵不开心,“你怎么这么不厚道?”
再说,他们已经融为一体了,他就是他,他就是他,已经分不开了。想让他在这儿待一辈子,想得美。
君莫尘没理他,而是和江云歌一起回了营帐,准备洗漱一番。
夜晚之时,微凉的秋风刮得厉害,呼呼呼的吹得围猎场的棋子啪啪作响。江云歌听着声音睡不着。她生了君如玉之后,睡眠变得特别浅,晚上有些响动,总是会醒。
君莫尘搂着她的身子,感觉她毫无睡意的样子,问她怎么还不睡,是换了床不习惯?江云歌摇头,告诉君莫尘是外面风刮棋子的声音吵得她睡不着。
君莫尘起身,套了件披风出去了,令将士把猎场的棋子一个个拔了,明日再插上。见着将士动作,才转身回了营帐,褪下披风,重新躺回床榻,抱着江云歌的身子,道:“我令他们把棋子都拔了。”
江云歌朝他怀里拱了拱,抱着他的腰身,“谢谢夫君。”
“现在可以睡了吧。”他搂着她的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紧了紧被子,抱着她睡去。
江云歌没等一会儿,在君莫尘怀中睡着了,没那棋子的声音,她耳边清静不少,很快便入睡了。
次日天刚清明,江云歌便起了,旭日逐渐东升,暖暖的阳光照射下来,浑身都暖暖的,她伸了个懒腰,洗漱束发,然后和君莫尘一起用早膳。
“月不沉从来不参加围猎,这次他怎么和我们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