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不比翰林院,事多而忙碌,尤其是年关将近,事更是多了起来。
苏希锦每日与秦非衣、邱笙笙三人奔波与各地,渐渐也闯出了些名声。
这日,苏希锦应完卯,出门就被人拦住。
“苏大人。”
来人长腿美体,精神健铄。
“聂公子。”苏希锦淡淡打了声招呼。
还有几日便是聂吟风与韩珠玉成亲之日,她脑袋轻轻一转,便明白了他的来意。
“下官今日找苏大人,是想向苏大人求一件事。”
聂吟风开门见山道,“下官不日将成亲,玉儿心系祖父和大哥。所以下官想请苏大人帮忙给韩枢密和韩左丞带个话,希望两位能出席下官与玉儿的婚宴。若苏大人能帮忙带话,下官感激不尽,他日有能用上下官的地方,下官必亲历而为。”
苏希锦敲了敲手指,“聂大人为何自己不去?”
“下官与韩枢密使并无往来,贸然上前,恐起到反作用。”聂吟风沉吟,“苏大人乃太傅之徒,又与韩左丞情谊笃定,想必大人说的话,两位能斟酌一二。”
“聂大人,”苏希锦没有立刻拒绝,想了想道,“此忙本官可能帮不了。”
见他张嘴欲劝,苏希锦伸出一只手制止,“本官虽与韩府有渊源往来,韩枢密待本官犹如亲生。然韩家之事,非外人所能调和。”
“下官只是想请苏大人帮忙带个话。”对面的男子言辞恳切。
“聂大人让本官带话,是陷本官与不孝不义啊。”
聂吟风心中一跳,“何解?”
“若本官带到了,老师自然会考虑本官感受。他若拒绝则担心本官失了颜面,影响我二人师徒之情。若答应又违背自己的意愿,置心中的坚持与不顾。如此为难,不是陷本官与不孝不义吗?”
“作为学生,知老师心中所忧,当不以此事烦扰他,才是学生的本份。”
她虽明说他心中所想,然话里话外都点名了他的小心思:以她的身份说服韩国栋祖孙参宴。凭韩国栋对她的欣赏,和韩韫玉对她的喜欢,两人定然难以拒绝。
“聂某惭愧,万不敢陷大人与不孝不义,”他羞愧地低下头,“今日打扰苏大人了。”
苏希锦垂眸,“若韩小姐真心诚意,为何不亲自前去?”
聂吟风笑道,“玉儿胆小,什么事憋在心里不说。此事乃下官自作主张,还请大人莫要见怪。”
苏希锦摆了摆手,等他走远才收回目光。上车时秦非衣跟着走了过来。
“苏大人,且等等,捎下官一程。”他三步作两步跨过。
“秦大人,”苏希锦看着他走近,心中为难,两人男未婚女未嫁,她还有婚约在身,同乘不合时宜。
然对方于苏义孝有救命之恩,两人又是同僚,拒绝不能。
秦非衣见她为难,以手指了指逐日,“下官与这位小哥一同坐前面便可,不进车厢。”
如此,苏希锦答应,“你且随意。”
“秦大人去南巷为何?”隔着帘子苏希锦问。
秦非衣头也不回,“下官在南巷租了一家小院,如此与您和邱大人近些,办事也方便许多。”
“秦大人当真随性敬业。”苏希锦称赞。
心中疑惑他莫非不是京都人?否则怎会出府自立。
路上秦非衣提出找苏希锦拿点辣椒种子,回府自己种植。
马车抵达苏府,苏希锦邀他入内,进门才发现院里多了几个熟悉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