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下一步是银票究竟用纸还是绸,或用绿色还是红色。如此三天三天又三天,半年都未必有定论。
“如今皇上已将此事交给你,我再看岂非僭越?”苏希锦问。
“我已经向皇上说明了,”谢卯寅苦笑,“说来惭愧,户部一直不让我插手钱庄之事,我也是最近才得到的一点消息。”
“钱庄之事关乎一国社稷,当慎之又慎。等你们讨论出新纸币,市面上的货币就统统作废。商业钱庄那边也亦沟通,每次存款需向中央钱庄上交百分之二十的准备金……”
她将现代银行模式,事无巨细说与他听,包括每个可能发生的矛盾,以及通货膨胀和通货紧缩。
谢卯寅听得极其认真,这种模式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听过后觉得周全成熟,无懈可击。
不知她十几岁的脑袋里,怎会有如此复杂的想法。完全不是一个人几天或几月能想出来的。
“一定要保证纸币的稳定性。户部那边一时肯定不让你插手,”苏希锦道,“不若这样……”
她示意他附耳过来,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他听。
谢卯寅听后眼前一亮,忍俊不禁,真是损到家了。
苏希锦嘴唇微勾,“我之前就是这样打算的,谁知没机会实施。”
她说到这里有些惋惜,因着带伤卧床,妍丽的脸上,又多了几分脆弱。
“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谢卯寅见她眉宇有疲色,起身告辞。
又向她保证,“刺杀之事我谢家并未参与。”
苏希锦摇头,是谁伤的她,她已经不在意。反正没有谢家,还有陈家张家王家。
只看谁出手快而已。
第二天,谢卯寅向圣上呈上两纸图案,说是户部讨论了三天所得,请圣上最终定论。圣上甚慰,选了第二种。
第三天,户部在讨论国家钱庄名称时。谢卯寅又提供几个名称,请皇上定论。
第四天,户部讨论钱庄设置流程时,谢卯寅已经将一整套流程呈于帝前……
渐渐的户部发现无论他们讨论什么,谢卯寅就第二天请皇上定夺。整个流程下来,根本没他们的事儿,都是谢卯寅一个人说了算。
他们原本打算报团不带他玩,结果转身被他一个人孤立了。于是一个个上赶着拉他进圈。
苏希锦伤后第七天,林舒正带着林母前来探望。
林母拉着苏希锦一顿好哭,哭诉的路子跟林氏一样,不愧是母女。
等她被林氏带走,苏希锦将三公主的事告诉林舒正,“公主追了你这么久,你当真一点感觉也没有?”
林舒正冷笑,“被流氓追求,能高兴吗?若非她是公主,我早让人打断了她的腿。”
连下药这样的事情都能干出来,毫无底线。
林舒正又问她,“你受伤怎的不告诉我们?若非我回来听到了,不知被你瞒好久。”
“怕外祖母担心,”苏希锦说,想起方才林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颇为头疼。
“二哥在惠兴县那边情况如何?”
林舒正会试过后,被皇上任命为惠兴县令。前段时间林舒正送二舅一家赴任惠兴,如今才回来。
“左不过是那样,除了风土人情不同,跟青阳县没甚区别。”
“惠兴属惠州,多丘陵,光照足,那边靠海,海商密集,不知我让二哥帮我找的东西找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