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此大方,要的怕不止于此。
她低头思索,头顶的头发在阳光下,产生一圈光晕,柔和美好。
“你怕吗?”韩韫玉问。
苏希锦抬头,见他目光黑沉,复杂难掩,突然明白他的意思。
“当时怕,但若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
这才哪里哪。
地下钱庄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非法且有害的,必须捣毁。
她第一次下县工作时,那个县偏远僻陋,官商勾结,黑恶势力盛行。她的前一任副县长,被毁容从七楼扔下,死不瞑目。她上任后软硬不吃,用了三年肃清政治。其中虽有老师的帮助,也靠她自身的坚强。
她或许没有别人狠,也没别人聪明,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怕死。反正无父无母,死了倒可以团聚。
“当官嘛,得为百姓做事。”苏希锦想到这里,淡然一笑,“心中有信念,便无所畏惧。这次多亏你送来花狸几人,不然我早已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了。”
周绥靖闻言,疑惑道:“什么花狸?你给她人了?我也有。要不我留在你府里吧?”
“你不上保灵寺了?”韩韫玉声音淡淡,对着苏希锦:“护主是他们的职责,护主不利是他们失职。你且好好休息,我们明日再来看你。”
二人走后,苏希锦忍不住疲倦,再次睡下。
到得傍晚,突听三公主来了。
苏希锦问何事,花狸道,“三公主带了许多补品给小姐补身子,说小姐的恩情她记住了。”
“她人呢?”
“坐了一会儿,见小姐没醒,放下东西走了。”
苏希锦抬眼便见房里多了许多盒子,大盒小盒加起来,整整堆满了半个屋。
“收起来吧。”
花狸道好,起身收拾,“三公主还说,皇上为她指了门亲事。她以后不为难表少爷了。”
“指定的谁?”
“这个她没说。不过奴婢听闻是谢二公子。”
“谢二公子?”
苏希锦惊讶,突然不明白周武煦想的什么。
论品性,谢二公子惦记自己亲妹妹,龌蹉无道德。论家世,谢家与陈吕两家都乃皇室心头大患。
将女儿嫁给他,苏希锦摇头,帝王心海底之针。
她卧床的第三天,朝廷拒绝大理求和,直接朝大理都城宜咩进攻。
第三天下午刑部谢郎中在郊外执行公务时,遭遇多人刺杀,好在随从众多,安然无恙。
然而傍晚时分,被人刺杀的谢卯寅却突然出现在了苏府。
“天色已晚,你不怕再被刺杀?”苏希锦问他。
“我来向你请教,”他自怀中掏出一卷纸,递给她,“国家钱庄是你的主意,想必你心里已经有了想法,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纸上写的是户部最近做的事儿,他们花了三天研究银票究竟用圆形还是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