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压身的万字佛印都被撞碎,他的身体就这么站了起来。
鹿七郎趁机合纵连横:“鼠大师,古难山蛮横无礼,欺你太甚!同行即缘,我当助你一臂之力!”蛛兰若眸光流转,也有些意动。
或许是该合力先将这知闻钟走……
但以黑莲为颅的鼠加蓝,这一刻却展现了全然不同的气魄只道:“黑莲寺办事闲杂避让!”在场所有妖怪都感受到了,也不得不感受到。
那覆笼神山的钟鸣,竟然在这一刻,完全被另一个声音所掩盖。
其声:“堕矣!堕矣!堕矣!”
神霄之地和摩云城上空,竟然如此奇妙的混淆。
羊愈脸上的血纹才褪,黑纹又起。
可这黑色佛纹真正猖獗的地方,却也并不是他的佛躯。
而是高空中悬立的、那知闻钟的虚影!
黑莲寺的谋划,至此才真正浮出水面。
麂性空那时候大骂蝉法缘场外作弊,可那正是他所求。
他一再地暗示蝉法缘不能离开,一再不痛不痒地骚扰知闻钟不痛不痒,就等同于麻痹本身。
鼠加蓝身上被一种强大的力量的所呼应。此刻黑色的佛光完全反制金色佛光。
那犹在璀璨的佛说五十六章,三章在侧,全都不远。
但苦求许久的鼠加蓝,此刻看也不看一眼。
佛有上求,中求,下求。
下者杀羊愈,中者佛说五十八章,上者知闻钟!
得其上者,何必它求?!
他瞧着那知闻钟的虚影,无比虔诚、无比热烈地张开了怀抱他用尽他的所有,拥抱他的所求。
随着他的动作,在高空之中亦然诞生了巨大的法相虚影,已经贴上知闻钟遂见和尚将钟牢牢抱紧!
羊愈自是不甘,奋起而争,无边金光疯狂滋长。
然而鼠加蓝的身体,那血肉长出黑莲瓣,一瓣一瓣凋落。
他在凋落,羊愈身外之金光,也随之凋落!
在这一刻,鼠加蓝完全牺牲自我,命魂皆衰。
只在黑莲之中喃声,而那喃声又变为宏声:“我不成佛,自有后来者!”铛!
知闻钟震动!
摩云城上空的蝉法缘口吐鲜血,这一刻目眦欲裂。
鼠加蓝的牺牲应用于黑莲祭法坛,向麂性空提供支持,构建力量通道。
利用神霄之地的特殊性,直接割断了知闻钟和古难山的联系!
蝉法缘谋划所有,要全占全得。
羊愈要赢,蝉法缘要赢,古难山也要赢。
麂性空却只求一物,只要那知闻钟!
求那万古佛门正统无上灵山真缘。
从进入摩云城的那一刻开始,鼠加蓝这样的天妖种子,就已经确定要牺牲。
所有的等待、忍耐、痛楚,都是为了此刻。
黑莲寺此局,弃车弃炮弃马弃士象只求夺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