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传令,让甲一、甲二队持旁牌枪槊接替方才交战过的士卒,顶住唐军攻势,把他们压回去!”
幢主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下令,可半晌身旁都没有一个人回应。
他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的亲兵都已经尽皆战死了,身旁也只有一名鼓号手与一名旗手正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至于一些队主,他们正在约束士卒,根本就不在自己身旁。
这一刻,他只觉得心在滴血,自己不过是堪堪挡住这两百唐军一刻钟,跟随自己数年的亲兵就一朝尽没。
南陈幢主愣了片刻,随即面色狰狞地一把夺过旗手手中的认旗背在身上,随后抄起地上一面团牌,握紧横刀就走到了最前方亲自传令。
有了认旗的指引,一些南陈军开始按照他的部署调整队形,可没有亲兵衔接,调度极为缓慢。
可此时羽林军第三、第四两个团已经全数进入营寨,正沿着寨门迅速展开队形。
等到确认寨门与寨墙已经掌握后,他们立刻就发起了进攻。
四百人迎着收拢后的一千六七百南陈军冲了上去,让刚刚率部轮换上来站定的两名南陈军队主与站在最前方督战的幢主顿时一愣。
他们虽然刚刚受挫,可兵力仍旧是这些唐军的数倍之多,更何况他们已经聚拢,哪怕队形不严整,也不是几百经历了一轮战斗的唐军能冲得动的。
唐军已经发起冲击,可他们的枪槊手还没有就位,于是幢主与两名队主一商量当即决定先用旁牌手组成盾墙挡住唐军。等枪槊手就位,再缓缓压迫。可当双方撞在一起后,结果却出乎这些南陈军的预料。
整阵推进的羽林军突然变阵。几十名赤膊,且手握大斧的士卒越阵而出,他们迅速贴近南陈军盾墙,勾住旁牌就向外拉扯。
突如其来的变化与南陈旁牌手始料未及,这些唐军的力气之大也让素来都是军中最强壮的一批人的旁牌手感到一阵畏惧。
他们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从盾墙上扯开了一个缺口。
紧随其后的羽林军迅速贴近,跟在这几十名同袍身后进一步将缺口扩大。
眼见已经挡不住这四百唐军的攻势,士卒们也开始动摇。
幢主亲手杀死几名擅自后退的士卒后,勒令周边士卒继续向前。
可那几十名赤膊唐军实在太过骇人,以至于他无论如何呼喊,都没人敢向前一步。
前排队形被撕扯的稀碎的同时,营寨寨门处,突然传来一阵战马的嘶鸣声。
正在进攻的羽林军闻听身后阵阵马蹄声,趁着南陈军不敢向前的空挡飞速向两侧躲避。
一队羽林军骑兵全副披挂迎着乱成一团的南陈军冲了上来。
南陈幢主倒下时,看到一面在视线中飞扬,只片刻,就从他弥留之际的视线中闪过。
韦衡率大队来到已经被攻破的营寨时,程武已经继续向前,只留下了一个队五十人将同袍尸体驮上战马,顺便等待他的到来。
“都尉已经向敌军中军进发,他让卑下转告司马尽快与他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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