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莎说,我就要结婚了。
朱正刚没理她,却想到自己险些被拉郎配的事情。
我的男人是蒋门神。
什么?
蒋门神啊,哈哈哈哈……
朱正刚浑身毛骨悚然,说怎么会是他?他想起那凶神恶煞的天棒。
罗莎莎说,就是就是,我的男人就是蒋门神,我的男人要不是他我就不能在桃花镇混。报应啊……
哼。朱正刚看也不愿意看她顾自朝前走。心想这女人神神道道,与张自真他们打得火热,也许,她就是张自真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不由得将这几个月事情回忆,却始终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得罪张自真,让他们煞费苦心,必欲除掉而后快?
哥。她娇媚地叫了一声,手伸过来。
你——你——朱正刚一愣怔。她的手抓住了他裤腰带,人也软软靠上,浑身好象没有骨头。他轻轻将她手拉开。他说,美女,不会是想结婚前另托终身罢?
你坏。
就是,美女你得擦亮慧眼睛,别所托非人。
你——她突然生气了,恶狠狠朝他扑来,搡了他一把。
莎莎,我是真心祝愿你。其实,每个人都会遇见很多的坎坷,关键是自己心态要好,就不会被折服。说着用手抚摸着她,她的肩头好柔和,热乎乎的,汩荡和热汽。一瞬时,想起自己来的这些日子,这美女对自己一直挺照顾。也许她是张自真链条中的一个人物,可那有什么关系,作为男人,总该有直面的勇气罢。
你,一路走好。罗莎莎沙哑地道,搂住朱正刚,在他面庞印了一个湿漉漉的吻,转过身,朝身旁一条小路走去。
这美女,怎么这样神神道道?
前面有两条路,一条通往黄牛村,一条通往省城,公路旁正在修建一座好大的度假村,名字叫做满盈庄园,据说老板姓钱,名满盈,是一个亿万富翁。钱满盈,名字不错,钱多得盈出,在镇里也正修建一座满盈大饭店。这个大老板想是吃错药,跑到这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地方投资。此刻工地已经收工,月光辉映,那里一片萧瑟。朱正刚歇歇脚,转身朝黄牛村走。山村的夜啊真宁静,悠悠的微风吹拂,路旁的树儿发出浅浅的呻吟。空气却好的出奇,有一股腥甜的味儿。朱正刚拽拽背包带,加快了脚步。
突然感觉后面有脚步,仔细听,却没有了。不会是罗莎莎罢,这样清冽月色,难道有鬼不成?就讥诮自己胆小,摇摇头又朝前走。前面却传来啜泣声气,凄哀哀的。浑身寒毛又竖立起来,举眼一看,却见前方不远处那黄葛树在活动,难道,那树成了精怪?!
朱正刚自然不相信鬼神,他慢悠悠朝那里走去。定定神,他看见树干旁果然有黑黢黢的影儿,到那跟前,他猛地一脚尖踢过去,只听哇的一声惨叫,一个模糊的人影滚到树后去了!
什么人,鬼鬼祟祟干什么?朱正刚怒叱道。
我……那人站起来,就着月光,朱正刚见了,那人正是逃匿不见的女疯子胡雪花!她怎么在这里?
朱大哥……嘻嘻蟋蟀哥哥。胡雪花怯生生地道。
这个害人精,到现在还想害人?朱正刚心里好生气,连日来所受的憋屈翻滚上来,他真想抓住她,狠狠地抽她几个大耳刮子,想了想,与一个疯子闹那样大动静值得么?想到那洞房那荒唐的一夜,这美女总一会清醒一会糊涂,分不清白哪样是真哪样是假。他双手捏在一起,骨节发出吧唧吧唧声响。他沉下脸,尽量用了和蔼声气说,胡雪花,你怎么私自外出,家里招呼也不打?赶快回去,你家里都闹翻天,打着破响杆到处找你呢。
胡雪花说,我不。眼光亮晶晶,抬着脑袋望他。
算了,她回不回关我什么事,哪里用得着我咸吃萝卜淡操心?想了想朱正刚说,你爱回不回,你自己决定。我有事情,就不陪你了。说罢,朝前便走。
朱大哥……我……胡雪花悄无声息跟上来,如鬼魅。
朱正刚朝四处望,高高的栗子山巍然矗立。远处水田里有水流哗哗声响,身旁的树儿变做了憧憧鬼影,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回头再看那胡雪花,只觉她呼吸如兰,浑身散发着汩汩香味儿。那一双好看的杏子眼儿好象星子一闪一闪,在黑暗中发出光泽。而那山峦样起伏的饱满胸部,几乎戳着了朱正刚。这美女妖里妖气,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朱正刚警惕地望着她,思考着对策。
胡雪花嘻嘻一笑,将手抬到胸部,慢慢慢慢解扣子。
朱正刚看得差点喷鼻血,厉声道,胡雪花你干什么啊你?快住手,不然我告你骚扰男性!
胡雪花停住手,哽咽着道,朱大哥,既然我们都订婚,我就是你的人。朱大哥,我就那么让你不屑一顾?她软到他怀抱,轻轻地啜泣着。
月儿出来了,淡淡的,活象美女娇羞的脸蛋,在云层里出没。微风轻拂,送来山林清新的气息。一切多么好啊,没有争斗,没有勾心斗角。朱正刚抚摸着胡雪花浑圆的肩头,心里一阵难受。他说,雪花你傻啊你?那订婚到底怎么回事,你也明白。小傻瓜,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得去年民政局办理手续知道吗你?
不,我就要同你结婚。胡雪花幽怨地瞥他一眼,身子扭了扭。
真真闹不懂了,自己被发配,两位美女好象商量好似的,不会是弄十八相送?朱正刚不禁一阵意马心猿,想更紧地将她搂抱,赶紧招呼自己沉着冷静。也许,这又是一个圈套?
美女,我看你脑袋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心态。你,到底想闹出什么动静我不知道。不过我奉劝你,别打我的歪主意。朱正刚双手抱怀,离开她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