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扶苏见到那哈部落却没有汇合,而是派一人告于那哈,说他们发现了大批的匈奴骑兵并被其追击,为了不牵连那哈,扶苏说他们要往五云山附近拖住匈奴,并且让那哈迅速南移避祸,如果见到秦军则通知他们去五云山解围。
“狼群……”蒙乐虽然知道这是那哈心中的痛,可是他又不得不问,因为匈奴和狼群同时出现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是昨晚突然出现的。”那哈叹气道:“扶苏的信使已经提醒过我,可是我以为既然有大军经过,狼群应该不会在附近出没,谁知道……”
蒙乐又问了几句终于大概明白,这那哈与扶苏是两日前遇到的,后来扶苏北上引走了匈奴骑兵,而那哈南下却遇到了狼群,此地距离五云山也不过两百里距离,算时间扶苏应该早就到了,而且已经支撑了至少一日!
蒙乐想到这里立刻让王方留下一屯护送那哈部落继续南下,但那哈却表示草原上的汉子饱经风霜不需别人保护,并且蒙乐本来就兵少,再分兵保护恐怕更加无法救援扶苏。
“我要跟你一块去!”那哈恨恨的说道:“如果不是匈奴人,我们怎会南下遇到狼群?而且即便是我的妹子死了,但扶苏仍然是我的亲人,无论如何我也要亲手将他救出来!”
蒙乐见那哈心意已决,他便不再相劝,但蒙乐却寻了五骑让他们向南报信,因为当日蒙恬派出十路人马北上寻找扶苏,哪怕只遇到一路并告知扶苏在五云山,那么自己也算有了援军,否则按照呼噜耳所说高纳塔麾下五千骑兵,仅凭自己的不足两千人根本就不足以正面对抗。
虽然万般不舍,但是蒙乐和那哈还是草草安葬了雀儿和云便出发了,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在坟上撒一把土,因为扶苏情况更加危机,蒙乐不敢想扶苏现在是否会有危险,他更不知道如果见到扶苏,应该怎么和他说雀儿的事情。
二千余骑放开速度向北进发,现在早一日到达五云山,扶苏可能就多一分被解救的机会,因为刚刚见过整个部落被狼群袭击后的惨状,秦卒人人胸中怀着一口怨气,此时无从发泄,只能将火气释放在战马上。
蒙乐午后发现的那哈部落,而奔至黄昏隐约看到远处连绵山峰,蒙乐询问熟悉当地环境的梁云,说前方确实是燕山支脉五云山,目测蒙乐部队距离五云山还有二十余里。
“扎营!”蒙乐犹豫再三还是下了命令,而梁云和王峰惊讶说为什么不立刻去救扶苏?蒙乐说现在天色已黑,实在不适合在山中行动,而且不光是蒙乐部,就连匈奴此刻也应该收兵回营了。
“如果公子此时无事,那么今夜应当安全。”蒙乐说将士们已经急奔了一日,而且途中两次换马,但仍然有不少马匹在半路倒毙,就算人不需要休息,马匹也得喘一口气吃点草料。
但蒙乐却下令只能吃冷餐不能起明火,而且趁夜要向五云山派出哨探,主要是打探匈奴营地和匈奴军实际数量。
与此同时五云山下好大一片营地,里面林立着营帐,那牲畜圈中满是牛羊,此时营地四处都是篝火,而篝火上则烤着全羊、全牛,肥油滴在柴火上吱吱直响,响起随风飘荡数里外仍然能够闻到。
“真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一名千骑长端着酒碗骂道:“好几次都要追上那个小子了,可是偏偏又不能射也不能抓,竟然让他一路跑到这里藏进了山中!现在可好了,人家在暗处,今日我带人上山抓捕,却中了埋伏,死了十几个兄弟!”他说罢将酒碗中的马奶酒一饮而尽,然后用小刀扎起一块羊肉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还能是谁啊?除了新的阏氏之外,还有谁能出这样的主意?”另外一名千骑长也抱怨道:“我说首领,我们这么多人来到这里围住了五云山,到底为了什么?就那个小子几百人能有什么威胁?我听说大部队正准备南下,我们还不如跟着他们去打仗了,也比在这里待着舒服!”
万骑长高纳塔脸颊微红,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了,听着属下的抱怨,高纳塔却并没有那么生气。
“你们这群兔崽子懂个屁!”高纳塔打了个酒嗝,然后说道:“你们以为今时如同往日?大部队南下就能有斩获?屁!原来赵国我们都啃不下,现在赵国让大秦灭了,那里还有蒙恬坐镇,现在南下不是去送死么?”
高纳塔呵呵笑道:“而且大家打仗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口吃喝?现在单于拨给我们这么多牛羊,足够吃两三个月的!让你们围着就围着,哪有那么多话说?”
“可是那牛羊是给我们的么?”一个千骑长骂道:“那是给那群狼崽子留的!我们能吃得过它们?”
“你可别胡说,小心桀祟听到,拉你去喂狼!”另外一人立刻提醒道,而就在此时帐外有人禀报,说是桀祟已经回来了,正朝主营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