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一片扬尘,地面一阵颤动。
“何必如此麻烦。”小月冲进院子,环顾半周,找到了马厩,三两步冲了过去。
马厩里的马和屋子里的人,被小月踹门的一脚尽皆吓醒了。马厩里的马惊恐地长嘶着,四只蹄子挪动着慌乱地步子。屋子里的女人惶恐地尖叫着,男人愤怒地冲出了屋门,袒露着黑毛密布的胸口,冲着我们破口大骂:“大胆毛贼,敢闯老子的宅子!”
说罢,那胸口黑毛密布的男人顺手抓起一根铁叉,平端在手中,“呀呀呀”地叫着:“我叉死你!”他对着马厩里正在解缰绳的小月冲了过去。
“铮!”
一声划破夜空的剑鸣。
小月的身旁被一道柔和的青光包围起来。青光剑在我手中一挥,斩断了拴马的缰绳,也斩断了男人手中的铁叉。
沉重的铁叉“咣啷”一声砸在地上,我郑重的警告他:“你可以叉。我,但绝不许你叉。我的女人!”说完,我翻身,一把将小月拉上马背。
马声长嘶,在马厩中颠了几步,踏着横在地上的两扇木门板,跑出了小院,把惊魂未定的男人留着这个莫名其妙的黑夜里。。。。。。
3。
去往括苍山的路途,遥远而漫长。
尽管马蹄声从未止息过,但我依旧觉得这一路比我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沉重,都要漫长。
巍峨的括苍山,带着隐隐约约的肃穆。
许多年前横亘在半山腰收去上山门票的括苍派弟子早已不知踪影。我和小月一步也不肯停息地冲上了括苍山。
当括苍派的匾额出现在我们眼前时,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那一片煞白的绢布。
整个括苍山似乎都失去了色彩,黑白之色成了括苍派的主色调。山门哭声不绝,每一个人似乎都陷入了极为深重的悲痛之中。
我和小月带着巨大的疑惑与不安刚刚踏进山门,只听见一个弟子尖声的呼叫:“是他们,他们来了!”
陈有风目光凌厉而愤怒,全然不是我当年见过的那份彬彬有礼。他指着我,愤怒地咆哮着:“是你,你还敢来!”
我还未说话,小月已抢先问道:“陈伯洋呢?叫他出来!”
每一人的脸上的愤怒陡然又浓郁了几分。“咣,咣,咣,咣。。。。。。”的拔刀之声连成一片,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几乎空气都要凝固了一般。
“你,你明知故问,实在可恶!”一个年迈的长者胸腔剧烈地起伏,两撇胡须被他口中不停吐出的气息吹起又落下,落下又吹起。
程文轩。三年前,赵钱孙李四人闯括苍山时,他就在跟前。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文轩咬牙切齿地说:“你杀了我掌门师兄,竟然还敢装模作样!”
陈伯洋死了?!
他真的死了?!
小月并不相信,她摇着头,说:“陈伯洋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掳走我女儿,我一路追到括苍山,没有耽搁片刻,我不相信他死了!”
“哈哈哈。。。。。。”程文轩大声笑着,笑声中满含悲愤,他说,“青云派弟子亲眼所见,你们夫妇二人练手将我掌门师兄打死,如今他尸骨未寒,你们还要栽赃嫁祸他掳走你们的女儿,贼喊捉贼,实在该死!”
程文轩话音未落,刀锋已行至小月跟前。小月轻功卓绝,身法灵巧显然远胜于程文轩。他连出三刀未能伤及小月分毫。
小月身影一晃,人如魅影一般闪进括苍派正堂之中。
小月怔怔地站在正堂门口,她的背影是那么绝望,绝望得让她忘却了自己正处在危险之中。程文轩的刀锋骤转,直扑向小月的后背。
我心头一急,浑然冷汗直冒,双足一蹬地,猛地向程文轩的刀锋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