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钱大头扑上去的时候,一把带着寒光的匕首刺入他的胸膛。
钱大头没反应过来,根本没有躲避,因而在趴到宗箐箐身上的那刻,匕首也刺穿了他的心脏。
钱大头嘴巴张了张,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用微弱的声音问:“为何?”
宗箐箐将他推开,站起身理了理衣衫,居高临下地看过去,眼神冷到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钱大头用尽全力想要捂住汩汩往外冒的血,可却毫无用处。
鲜血染红了他的寝衣,以及他身下的床榻。
钱大头想弄出动静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可他此时的身体已经很难控制,费尽力气,也只是从床榻跌倒了地上。
钱大头爬到宗箐箐脚边,嘴里还不停地问“为什么”,宗箐箐始终无动于衷。
直到他咽气,宗箐箐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宗箐箐才抬脚走出去。
这条巷子里的几个院子都被他们租下,对外说是青龙帮,其实里面大部分都是北夷人。
他们来到大周是为了主子的吩咐,如今杀掉钱大头也是为了主子的吩咐。
宗箐箐走到院中,行礼后,用奇怪的语言道:“将军,人已经死了。”
“箐箐,你做得很好。以后你打算去何处?是留在大周继续做任务,还是回北夷?”
宗箐箐犹豫起来。
留下就意味着她可能还要再伺候其他男人,毕竟主子不可能养闲人。
可若回去,她不知道她的命运会是怎样的。
没想太久,宗箐箐就给出答案。
“我要留在大周。”
“好,明日我给你安排新的去处。”
宗箐箐想开口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她要做的是任务,若换做是俊朗的年轻人,她说不准会动心。
还不如像钱大头这样,她就算要奉命杀了他,也丝毫不会心软。
……
翌日清早,几辆驴车晃晃悠悠来到大寒村。
为首的驴车上有人跳下来道:“我姓时,从景州城庄家而来,给你们送些砖瓦。”
接待他的是萧七,当即明白过来是庄驰驰家里来的人。
“这怎么好意思?还请时公子移步堂屋,喝杯热茶。”
外面冷,又从景州城一路过来,时舟身上里里外外都冻僵了,因此也没拒绝。
景霄行得到消息就过来招呼时舟,他们在庄府也打过照面。
“时公子怎么忽然想到要过来送砖瓦?”
时舟见他过来,连忙站起身,态度恭敬道:“内子前几日来过一趟,看到村里在盖房子,刚好遇到这批琉璃瓦和青砖,就让我带人送过来,想着你们能用得到。还有些青石板,到下晌会让人送过来。”
跟景霄行猜测的差不多,他道:“不必这么客气,我给驰驰治病是收过诊金的,怎好再收你们的砖瓦?”
“景神医不必客气,我岳父的意思是,医药钱是一回事,人情是另一回事。既然景神医这边在盖房子,送些砖瓦对我们来说是举手之劳,景神医也不用放在心上。”
景霄行原本也就只是想客气一下,他知道庄家有多重视庄驰驰,因而就算给他送来再多东西也不奇怪。
他也就没有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