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蹙眉沉思一会儿,问:“那宅子多少钱?”
“不知呢。”姜如意给女儿整整衣衫领子,说:“回头跟我一起去向老夫人与侯爷道个谢。”
“嗯。”道谢是必须要去的,只是自己不能光嘴上言谢,最好带点礼物才行。
长安想了想,从自己新买的檀木珠串里挑选两个出来,准备当做礼物,每个珠串都被她放了两个叶片。
最近她学的东西挺多,调香算一样,还有插花与音律也学了。
弹琴是不会的,但她学会吹埙与下棋,书、画、诗、茶这些也都学了点皮毛。
可即便学了皮毛,她手心的叶片也飞快生长,眼下已经十六片叶子了。
于是她每天都将两个叶片注入一个手串里,以备不时之需,结果今日恰好派上用场。
姜氏看一眼闺女拿出的珠串,又低头瞥见自己手腕处的银镯子,心中微叹。
闺女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她镯子里注入什么小珠珠,还让自己戴着别拿下来。
姜氏虽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老侯爷的病大约就是闺女的小珠珠治好的。
只是闺女这般显示自己的能力,真的好吗?
长安拉住姜氏:“娘,咱们走吧。”去跟老夫人与老侯爷道个谢。
其实她很想有个自己的家,到时候就能将叔叔婶婶与小妹妹接来了,让他们也瞧瞧京城的繁华景象。
姜氏点头,牵着闺女往老夫人院子走。
一路上遇到好几株樱桃树与杏树,全都开了花,粉红靡白一片,煞是好看。
府里丫鬟们也都换上鲜亮颜色的衣裙,有的还折一支杏花插在发髻上,往世子院子门口走几趟。
长安与姜氏到了老夫人院子,正巧老侯爷也在。
她将檀木串捧给老夫人与老侯爷:“这是在货郎那里买的,我瞧见上头瑞光闪现,便拿来借花献佛,希望祖父祖母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老侯爷呵呵笑着接过来,本想自己都戴上,瞥见老妻正朝他白眼,只得分出去一串:“好了,这串是你的。”
老夫人没好气瞪他一眼,直接将珠串套上手腕上,笑道:“长安有心了,祖母很喜欢。”
其实过年时长安就送他们每人一副绒线编制的手套,老太太戴了后,只觉得全身都是暖的,连经常头晕的毛病也没了。
可后来再找那手套竟不见了,一问才知道,原来被老东西拿去了。
他自己明明有一副,却还来偷她的,实在让人生气。
这会儿老侯爷正闭眼享受戴上手串时的一刹那感受,就好像有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让他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年轻时的状态。
其实忠勤侯是武将出身,曾跟着先帝南征北战过,后来一条腿受了伤,这才回京任职。
之后先皇驾崩,新皇登基,自己这个瘸腿忠勤侯彻底被无视,于是张衍索性辞掉官职,在家颐养天年。
老侯爷捶捶自己的右腿,笑道:“长安这珠串果然祥瑞,老夫感觉右腿都不怎么疼了。”
上回他之所以差点丢了命,也是因为腿伤经久不好,连带身体被拖垮,一有受寒发热就很难治愈。
长安盯着老侯爷的小腿处看了看,说:“祖父何不请疾医将右腿伤处打开看一看,将里头的碎骨取出来?”
她曾寻问过小金鱼,得知像老侯爷这种久治不愈的情况,肯定是伤腿骨折处错位,或者里头有碎骨存在,这才反复发作。
若是将骨头复位,或者清理干净腿部碎骨渣,应该就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