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仆人拎着棍子过来叉人,宋玉凤扑通跪在地上,捂脸哭泣:“长安,那天我真的没办法,他们人太多了,我救不了爹爹。”
说着朝长安磕下去:“我对不住爹爹,眼睁睁看他被大哥打,我心好痛,呜呜呜呜我真该死,竟以为他会没事,三哥,长安,我对不住爹爹,我有罪”
她不住地磕头,额头都磕出鲜血。
长安默默看她颠三倒四哭诉,感觉她脑筋出了问题。
想了想,从莲心挎着的包包里取出好几串钱,走到宋玉凤面前,塞进她怀里:“祖父不会怪你。”
祖父最疼的就是小姑姑了,没日没夜编草编就是为了给她攒嫁妆。
除了偶尔买一次猪蹄给自己吃,其余一文钱都不舍得花用。没想到还没看到小姑姑出嫁,他就去了。
宋玉凤脸都被哭花,抱着长安给的钱呆呆发愣。
张雨嫣叹息一声,也从婢女佩戴的包包里取出用于赏人的钱,一并塞给宋玉凤,说:“宋汐月犯了事,被送去西市牙行了,你们可以去那里找找看。”
说罢,拉着长安回了府。
宋玉凤呆呆望着长安离去,好半天才爬起来,茫然不知往哪里去。
老赵氏也知自己在高门大户讨不到便宜,赶紧跑到女儿面前,就要拿走她怀里的钱。
“这是我的!”宋玉凤朝老赵氏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老赵氏连忙去追:“玉凤,别乱跑,阿娘带你去吃饭!”
宋玉凤果然不跑了,转头看向老赵氏:“我要吃馄饨。”
“好好,咱们这就去买馄饨吃。”老赵氏小心观察闺女神色,哄道:“这些钱给阿娘收着,咱们在京城摆了馄饨摊子,以后每天都能吃上馄饨了。”
宋玉凤想了想,摇摇头,将钱揣进怀里:“这是我的,以后当嫁妆。”
老赵氏见她如此,也不再说什么,招呼孙子宋承业,又牵着女儿往西市走。
她原指望来京城投靠孙女宋汐月,结果长安那死丫头也来了这里。
老赵氏自知闹下去不会有好果子吃,索性随遇而安,决定先在京城安顿下来再说。
幸好长安与那位小姐给了不少钱,估摸能有两三贯,暂且拿这些钱租个屋子修整一下。
等将女儿收拾干净,每天也能挣个几百文,自己再在外头摆个馄饨摊子,日子也能过下去了。
至于孙女,等自己在京城站住脚再找不迟。
只要宋汐月不被卖出京城,自己总能找到她。
老赵氏怜爱地看一眼孙子,仿佛看到小时候的宋继祖。
其实,宋继祖不是她前夫的孩子,也不是宋八齐的种,而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一个男人所出。
只可惜那人在太平乡待了一年就走了,之后再没回来。
也不知他还在不在人世?
樱花才脸笑,柳眼正舒眉,转眼到了二月中旬。
这天,长安刚下学回来,母亲姜如意就告诉她一个好消息:“长安,侯爷给咱们买了个宅子,就在瑞王府后面的巷子里,让咱们赶明儿去看看。”
“什么?侯爷给咱们买宅子?”长安狐疑:“那咱们不用给钱吗?”
姜如意点头:“是啊,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无功不受禄,自己母女本就受到侯府一家庇护,若再接收个宅子,实在受之有愧,可若拒绝的话,好似又不大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