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这一句,周围的杂役、护卫就全都跑出去抓人了。
闻寂声横冲直撞地冲到大街上,彼时,消暑节的热闹早已散尽,街头巷尾只剩下冷冷清清的摊子摆在那里。
从远处卷来的凉风吹过长街,如此深夜的街巷难免显得萧索、阴森。
闻寂声四处找了找,皆不见任何有关班惜语和楼西月的踪迹与线索。他甚至吹响了哨子,放灰鸽出去寻找,但也一无所获。
时间一长,闻寂声不由得心生焦灼。
片刻后,他和傅观在街上会合。
傅观:“有线索么?”
闻寂声:“没有。”他懊恼道:“她们两个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儿呢?可恶,我就说不该放任她们跑去处溜达不管,这下好了,果真出事儿了!”
相比之下,傅观要冷静得多了。他说:“事情还没有出结果,你不要自乱阵脚。班小姐有勇有谋,西月武艺超绝,她们都是心细之人,即便遇上意外,不会一点主意都没有。”
他说:“再找找看,或许是她们暂时没法与外界取得联系。我想,以她们的聪明才智,一锭会想办法与我们碰面。”
话是这么说,但闻寂声仍是免不了担忧。
他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决心要再往寻江镇更外围的地方去找一找。
闻寂声道:“我们分头去找——我再到北边再寻一寻,你去别处看看。”
说完,他凌空一跃,便越过墙头,就要朝北边的街道飞掠过去。
但他脚下刚站稳,双目远望,忽而见西北方的某一处骤然亮起火光来!
闻寂声动作一停,惊道:“傅观,西北方有动静!——”
“我所知道的事情就是这些了。”乌金叹了口气,随后道:
“你们既然是官府派来的人,那一定有办法一窝端了这吃人的客栈和赌场。求求你们救我出去,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我一刻钟也呆不下去了!——”
自从他到了这狗屁的“无极殿”,就没睡过一次好觉。天天被人当作奴隶一样对待,除了比试,就是比试,住的地方还是牢房!
他不敢输,不敢表现出任何懈怠,更不敢让自己显得疲惫。他不想像其他人一样,因为承受不住比试的压力,而被喂下那些奇奇怪怪的药。
一旦吃下那种怪药,他必死无疑!
乌金不想死,他想活,他想活!
“官府的援兵什么时候能到?”乌金急切地追问:“两位大人能否今夜就救我们出去?”
援兵何时能来,班惜语和楼西月给不出答案,因为从头到尾就没有所谓的援兵。
她们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来到无极殿,然后打晕了两名杂役,穿上他们的衣服,才逮到乌金,与他说上了话。
况且无极殿位于地下,空间封闭,她们也找不到时机与闻寂声和傅观取得联系。
不过,被困地牢的人,倒是能够救一救的。
楼西月回答说:“人,我们自然是会救的。不过,既然要救,能救多少,就是多少——其余与你一同被关押的人在何处?你能给我们带路么?”
“这当然可以,两位大人随我来——”
说着,乌金便带头往暗道外处走。三人刚来到岔路口,忽然,前方不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呵斥声:
“都分散去找,快!抓不到十六号,你们就等着挨板子吧!”
“你们几个,去那边找找:还有你们,去前面看看!”
“是!”
说话间,便有数名护卫打扮的男子赶过来。他们沿着密道四处找寻,声势浩大,举止凶狠,连经过的任何一个包厢都不放过。
见此情景,乌金试探的双脚登时收了回来。他满脸的惊恐,求助地看着班惜语和楼西月两人:“怎么办、怎么办?他们、他们追过来了!”
那么多护卫,他们只有三个人!敌多我寡,他们根本就没有胜算!
此时,楼西月上前挡了一下。她躲在石墙后面,朝着护卫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说:“莫慌。他们还没有找到这里,我们还来得及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