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转过身,看到的却是慌乱的任萤,在她的记忆里,这个女人,从没有这样的表情过,她永远都是平静得如同一池止水。
“我、我是说,等我再问镜一句话,便与你们一起回去。”任萤解释着。
慕瑶点了点头,任萤才对镜问道:“当时我和青鸾离开的时候,托你查的事,可有音讯了?”
镜点头,只是那动作有些生硬,他开口喊了句慕瑶听不懂的话,没一会儿,锦缎帘子那边屋里,之前那个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纸卷,上面一条编绳捆着。镜起身接过后,没给任萤,倒是向他们这里走来。
递到呆子面前的时候,镜才说:“这已经是我尽力所为了,其它的恕我,无能为力了。”
呆子僵硬的伸手接了过来,而任萤几乎是跑着过来的,看着呆子的目光显得有些焦急,在看过呆子手中的纸卷后,任萤又将目投向了镜,慕瑶转身拉着呆子便离开了。至于任萤,她有的是时间来弄明白,这个女人到底图什么!
回到酒楼的时候,张行就在她的门前站着,该是在等他们,见他们过来,张行很恭敬的行了礼,慕瑶笑着应过后,让他一起进了屋。
呆子一进屋就躲进了里屋里,从镜那里出来后,他就没说过话,而且整个人僵硬得像个木头。
只是眼下,她还得先把手上药材的事处理了,这才对张行交待到:“药材的事,还得让你去做,毕竟我不能带着商队这么多人同行,若是将他们丢在这里,也不太妥当。”
张行点头,而后却是问道:“东家您交待便是,张行定然先将您交待的事办妥当了,再去办自己的事,万不能耽误您的大事。”
“这样,也不耽误你的行程,这一路上,你就打听下,有没有哪里现了灾害之类的,之前你也说过,南凌一半边界在海上,多留意那边吧!”想要一次性出手这么多货,还真得指着老天爷赏个脸了。
待到张行应下,慕瑶取了些银子让他路上应付,张行接过的时候,眼睛红得不行,她知道,老鹰岭这些年过得并不怎么宽裕,像张行这样的,自然拿不出多少银子,不然也不会下山来与她走这么危险的商。
嘱咐过张行一些注意后,便打发了去,慕瑶这才忙着进去看那傻小子,果然,就见他坐在床上,两眼直直的看着床上那个还没有打开的纸卷。
“打开看看呀!”她催促到。
见他依旧不动,慕瑶倒是拿起来就将捆着的编绳扯了开来,一叠纸散开在床上,只是那弯弯曲曲的字……她认不得!
也不多想,拾起来递到呆子手里:“还认得的话赶紧看,看了以后,给我说说!”她往一边挪了挪,安静的等着。
不时的打量着呆子的表情,之前还一脸茫然木楞的呆子,在看过三页纸后,脸色变得煞白,而看到最后,那叠纸几乎毁在他的大手里。
慕瑶只是看着,也不问,毕竟,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是她看了,再选择性的告诉他,可是好死不死的,她不认得这些弯弯曲曲的字!
“告诉我!”不是询问,不是祈求,而是命令,这也是她第一次这么对呆子说话,可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呆子先是一楞,而后,却开始躲闪她的目光,慕瑶担心镜给的这些东西,真实的可信度有几分,再三的催促下,呆子才答出声来。
“按他说的,我的母亲并不是南凌国人,而是父亲从商的时候捡回来的,两情相悦,却在婚事上被阻拦,作为条件,父亲同时娶了另一个女人进家门,上面还写着,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说到这,他停了下来。
一脸不解的看着呆子,许久后,他才又说道:“上面还写有,任家想将任萤改嫁于他。”慕瑶楞了一下,如果这确实是事实的话,那么任萤所说的话,就又莫名的对上了,所以她才不想回泯潮郡,因为带着呆子回去,必然会很难堪。
但是,回想任萤说过的话,很多地方都有疑点,比如,如果任萤不想回去,那她大可不与呆子相认便是,留在遥城便是,为何在第一次相遇时,她不与呆子相识,偏到后来,自己送上门来?
如此一想,若不是泯潮郡有人来找过任萤,给了什么条件,让她对呆子做些什么,便是她对呆子有所图谋了!
她才不信,任萤之前说所,因为忘不了呆子,哪怕与他隐姓埋名,过完此生便好。若是这样,她之前打听到呆子的时候,又为何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