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一闪,躲进旁边的草垛子后边,不多久,看到一个女人从远处走来。
女人看起来像是生了病,双手捂着肚子,从远处走来,最后停在阿杜嫂家门口,敲响了房门,“阿杜嫂,你在家吗?”
说的是普通话,声音小,气息羸弱。
很快,房门从里边被人打开,是阿杜嫂,二人一人在内,一人在外,隔着门槛四目相对。
“什么事?”阿杜嫂问。
“我肚子太疼了,肯定是……毒发作了,你能给我……药吗?”女人问的小心翼翼。
“今天的药都用完了,暂时没药。”阿杜嫂回得冷漠。
女人未开口,先哭了,“阿杜嫂,求求你,救救我把,太……太疼了……”
阿杜嫂有些不耐烦,“我说了没药,没听懂吗?”
女人一把拽住阿杜嫂的手臂,期期艾艾道:“看在大家同病相怜的份儿,你帮帮我吧?我……真的太疼了,要是不给我药,会痛死的。”
阿杜嫂僵着脸,一把甩开女人,“你烦不烦,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女人往后踉跄了两步,又很快站了上去:“怎么会没有?毒是你下的,你要是没药,谁还能有?”
“炼制解药不得需要时间和材料吗?”阿杜嫂彻底不爽,再次推开女人,下逐客令道:“赶紧走,现在没时间陪你们耗。”
女人被推得跌倒在地,等她挣扎着起来,门已经从里边关上,纵使她接下来如何敲门,如何求情,那扇门再没开过。
我全程躲在草垛子后边,看着女人从一开始微微弯着腰,到后来完全躬下,双手紧紧捂着肚子,额头上的汗水不住往下滴落,身上单薄的衣物也被打湿,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嘴巴哆哆嗦嗦,说话的声音也变成不利索。
好一会之后,她似乎终于意识到阿杜嫂不会搭理她,她没再继续敲下去,对着里边决绝地说了一句:“就你这种……蛇蝎心肠,替他人做走狗的坏……女人,早晚不得好死……”
许是因为太过疼痛,她这一段话说的极其缓慢无力。
又过了好一会,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不知道是疼过了、麻木了,还是疼痛有间隙,她看起比之前好了些。
见她捂着肚子离开,我从草垛后边出来,跟着她的方向而去。
待到没人的地方,我直接贴了上去,站到她前边,挡着她的去路。
女人低着头缓缓抬起来看我,月色下的一双眼睛泛着鲜红的血丝,一张脸惨白,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刚才你问阿杜嫂要什么解药?”我开门见山地问。
女人瞥了我一眼,没有搭理我的意思,想要绕开我离开。
我后退一步,轻而易举地挡路,“她给你下毒,下什么毒?”
女人刚才从阿杜嫂那吃了瘪,怒气加身体的疼痛让她暴躁。
“滚开!”她低吼一声,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她是不是……给你下了蛊毒?”我问。
没错,蛊毒!
阿杜嫂会制蛊,并且给村里人下蛊。
而她放在房间里的那具死尸,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就是用以炼制蛊毒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