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别想走!
阿杜嫂跟我说过三次这句话,头两次都是在我离开阿彻岗之前对我的说的。
她说的没错,那两次,我明明已经离开了,却因为主动或是被动的折返回来。
该说阿杜嫂料事如神、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说,其实我们每一次回来,其实都是在暗中使诈。
如果是前者,我可以毫不吝啬夸她一句‘高手’,如果是后者……
我看向她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
她无视我的仇视,嘴角勾起笑意,“别这样看我,你们第一次回来是因为尔布,第二次回来也是他,跟我没关系,可别恨错了对象。”
话这么说没错,但谁知道她有没有参与其中。
当然,这是我心里所想,并未说出来。
我不打算再跟她纠缠,她也不再搭理我,转身进到屋里,并反手将门锁上。
阿杜嫂不简单,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普通人怎么会在家里陈列一具死者尸体,并且对尸体丝毫不惧,仿若其并非人尸,只是一只鸡、一头猪的尸体。
我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被风一吹,才逐渐冷静下来,余光看到一旁的草垛边放着一把锄头,我忙借锄刃将身上的绳子割断,身体终于得以解放。
肩膀上被绳子勒过的地方依然很疼,掀开衣服只见几道深深的血痕,用手一碰,疼得龇牙咧嘴。
我心里忍不住一阵暗骂:这群畜生,绑这么紧。
刚骂完,注意到衣角被什么东西浸湿,用手触碰,立马传来粘腻感,非常恶心的触感,我连忙在身上擦拭,下一刻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这种液体,我不久前应该见过,就在阿杜嫂的家里,那个装尸体的木桶里的半透明液体,岂不就是这样的形态?
而且,我越触摸衣服上的黏液,越觉得在今晚之前,我还曾接触过。
在哪?
片刻的思量,我终于想起来了。
今天早上突然发现脖子上又一条歪歪扭扭的伤口,当时就在伤口上摸到了这种粘稠感。
那条伤口,应该也是阿杜嫂留下的。
昨晚刚在莫色家睡下后不久,听到隔壁有吵闹声,我和倪晓鹏上去查看,见到阿杜嫂和她丈夫在院子里裸身玩乐,而后阿杜嫂忽然冲向我,搂着我的脖子,当时就觉得怪异,现在想来,伤口和伤口上的液体,应该就是那时留下的。
把泡尸体的液体往我脖子上摸,思至此,心里的恶心更强烈了。
我下意识地用手碰了碰脖子,还好,伤口已经结痂,也没有再留下任何湿滑的液体。
这个阿杜嫂,除了有病,还恶心、变态!
我快速离开阿杜嫂家,现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倪晓鹏,跟他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但问题是,村子这么大,我虽然知道是尔布带走了他,却不知道他会被扔到什么地方。
一时之间,有些没头绪:是留在阿彻岗,大海捞针一样寻找倪晓鹏,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辗转,不知道去哪,一阵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