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恒玥的哀求声过于凄厉,秦家少爷听得心烦,黑着脸出来一看,眼睛一瞪,就瞪得她再也不敢出声。
秦家少爷缓缓蹲下,冷哼道:“是你伤了我妹妹?”
“不是,不是我,我没有,”桑恒玥已经快吓傻了,“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求你了,你救救我。”
她知道,若是眼前这个男人点头,大哥不会真的把她除名的。
“救你简单,一句话的事,那我妹妹呢?你伤了我妹妹的事,一句话能解决吗?”
秦家少爷忍了又忍,终究没有一脚踹在她身上:“你该庆幸秦某一生不打女人,否则,打死你都算轻的!”
桑恒玥自觉无望,只觉不过瞬息之间,家法就被请到。家法是一根已经有了年头的戒尺,通体黑色,外表涂了层油,闪着光泽。
请家法的人拿着一块绢布,仔仔细细地将它擦干净,捧到桑恒润面前:“大公子。”
“桑恒玥最后一次家法处置,不敢惊扰祠堂,行家法!”
命令一下,立刻有人按住桑恒玥,她两腿蹬踹毫无用处。
“桑家大公子,看在我们也曾经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的份上,求求你,求你饶我这一回,这家法千万不可打在手腕脚腕,那种让人看得见的地方啊!”
桑恒玥自知无望,哭道。
“你倒是要脸。”桑恒润挑眉,扯动到被打出的伤口,有些疼痛,“兄长以为如何?”
“便随她意吧,打得再狠,妹妹该受的痛一点没少受。”
这句话激得原本看在多年情分上,只打算意思意思的家丁,丝毫不留情面,净往背上,臀部招呼。
桑恒玥哪里受过这种苦?一时之间叫得凄厉惨烈,桑恒睿在一旁看着,十分想堵住耳朵。
行家法不是想要人命,打了二十板子也就停了,就这样也够让一个女子奄奄一息。
此时,有人已经起草了向民司递交的文书,桑家兄弟看过,也就给秦少爷看。
“便这样办吧!妹夫教出个好弟弟,却教不出好妹妹,也实在令人唏嘘。”
忽然被人点名,桑恒睿决定做一个乖乖的鸵鸟,陪着一张笑脸也不说话。
“既然我与贵府已经断了联系,该放我回去了吧?”
桑恒玥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一旦民司确认了,就会将这文书发给她夫家,到时候,她就再也没有翻身之地。
只有趁着文书还没发到的时候,表面上做一个十分正常的媳妇,将自己想要的夺过来。
这个道理,在场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秦少爷不说话,桑恒润也没说话,桑恒睿作为最小的那个,自然也不出头,一时间堪称寂静。
“灵煦,就当为妹妹腹中的孩子积福,派个马车送他回去吧。”
秦少爷长叹一声。
“多谢秦少爷!”
桑恒润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以后好自为之。”
“来人,用最好的马车,最好的锦被。”
“恒玥拜别桑大公子!”
桑恒睿在一边看着,有些唏嘘,这个欺负自己多年的人,再也不能欺负自己,最重要的是一定欺负不到温阳了。
“桑小公子,”桑恒玥一时半会爬不起来,只能仰头去看他,“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