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昱心道:我家便是海上的皇帝,三岛总管,四海君主,如何要你便宜行事?造人间的反还用你这番投靠,我若开口说要造天庭的反,你却要吓破胆子来。
当然,造的不是黄天的反,是五方上帝的反,先推老登做天帝,等时间到了,就自己上。
不过熊昱不会说出口的,只道:“如今毕竟天机未明,不可轻易立下旗号,需得静待时机。将来若真起事,兄弟再响应也不迟啊。”
“好!”沈骐大口喝了酒水,只道:“还不知道兄长姓名。”
“我名熊昱,若是有事,只管到青江府打听便是。”
随即酒足饭饱,熊昱便要离去,沈骐为表诚意,十八里相送。
只等熊昱离开之后,那沈骐便眼冒星光:“每逢乱世,惊才艳艳之辈,必被封神,我求仙不得,求官也不该如此困守,无论成败,只要一搏,如今又得见这位,来历不凡,只怕天上人也。不然不会如此消息通达,竟然连此等天地大局变幻之事,都能清楚,不像我等,要靠猜,靠推,才能明了一二,到时候,必然是已经延误了时机了。”
熊昱离开之后,又游历附近山水去了,亦想访问古代神迹,九洲神圣不少,历史更是悠长久远,因此不可不访,不可不观,乃是吊古怀今,有通晓世情,借鉴之意。
而南灵洲处,白振和玉真子两个奉了玉京祖师之命,前来度那马头王子入道而去。
但同样来度其入道的还有一位僧人,此僧乃是南灵洲本土半僧半道的门派“祷圣派”的门人,此门中修持佛门炼体功法,教义又是吃斋饭,积功德,做起法事来,却请的都是天庭地府封的神,乃是神仙道的仪轨,算是仙道门人。
因此门中有两派系,一派乃是仙家,也曾飞升过阳神在天庭任职灵官,一派乃是佛门,有做了佛门罗汉的。
这僧人名为“木叉”,据说前世乃是幽冥地狱的夜叉,转世脱胎,崇敬了佛法。
此行便是寺中罗汉感应到了此国有个王子,有向佛驱道之心,可以扶持做国王,将来将梁国化作佛国,亦有功德无量。
因此派了最善斗法,最显神通的木叉来,以神通宣扬佛法,帮助他梁国迭代换主。
却不想路上便遇到了白振,和玉真子,白振和玉真子两人,手中拿着的一串六字大明王咒念珠,乃是佛门无上重宝,是大日如来亲自手持,因此隔着好远,就叫夜叉注意到了。
“这两个浑身清光,分明不是我佛家人物,却有我佛门重宝,必然是有些内情。”
当即便将白振和玉真子拦下:“南摩精进如来,两位施主请留步。”
白振和玉真子瞧瞧他,没有马脸,不是师尊嘱咐要带回去的三师弟,便没有理会,绕了去到那梁国地界王都皇宫之中去。
木叉见二人不搭理他,顿生恼怒:“这必然是他们偷来的,才心虚不敢停下,盗取佛宝,亵渎佛陀,乃是大不尊敬之罪!”
当即赶了上去。
白振感应那秃驴紧追不舍,便道:“玉真师弟,那秃驴与我们无有仇怨,不过是一声招呼没应,怎么如此愤怒,在天罡大炁的云路上就如此愤怒?”
“想来是路怒之症,这天下奇怪的事情,奇怪的人,奇怪的病,多了去了。”
说罢便拿出一把石头,往着身后打去,这却是他娘胎里带来的神通,叫做“五彩飞蝗石”,只需备一把彩色石子,打出去便有五彩夺目之色,看见此颜色,便有了因果,必能打中。
这一把打去,那木叉如何躲闪,顿时被打下了天罡大炁,晕了几息,这才醒来,外晚些,就肉身坠地,不死也要五脏碎裂,筋骨寸断。
更别说飞蝗石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脸上都火辣辣的疼了。
“好胆小贼,竟然暗器伤人,定然有鬼!”于是又驾云跟踪。
见没甩掉那秃驴,两兄弟无奈,只道:“我们运个隐身法,将他哄到我们前头去,再暗算他一手,这般和尚,必然不是好人。”
于是化作两朵云,融入云路之中,那木叉明明看见了人,须臾不见,顿时惊讶:“他们哪里去了。”
正疑惑,脑后便听见风声,几枚石头又落下来,破了他的云法,叫他头晕目眩。
但这次可没来得及清醒,那白振便有一道霞光练丝带,把他捆绑了个螃蟹状。
吊在了空中,倒悬着。
“该死的小贼,放我下来。”
“我们小贼,我看你跟着我们才是贼!”玉真又甩了一把石子,这神通打人不死,但是疼。
那木叉哇哇大叫:“你们偷盗了佛宝,不是贼是什么?”
白振意识到他说的是那串六字大明咒手持,顿时笑了,乃将其来历说了一遍:“这是我师尊当年在大雪山化佛时候的手持,哪里是偷来的?”
随即一阵言语,叫那木叉羞愤,却也心生向往:“你家师尊是哪尊佛?”
“自是大日尊胜如来是也!”
木叉连连道:“这是误会,我也崇敬这位佛主,且饶了我吧,两位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