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大乾王朝太子,因受奸人诬陷,被皇帝所杀,所告之事,却是洗清名声,我父待我不仁,我却不能带着不孝不义之名身死。”
“嘿嘿,俗话说,口舌是非,唇刀舌剑,你既然已经死了,却也反驳不了,又言三人成虎,你既然已经被皇帝老儿定了谋反之性,他金口玉言,那你就是犯了谋反之罪,到了阴司,我们也是认的。要想推翻,难,难,难也!”
一边的判官给这太子眨眨眼,小声道:“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利是孝敬阎罗王的么?”
那太子戚戚道:“我自死来,又无妥帖下葬,哪里有什么利是?”
随即一愣:“我做太子时候,却从没有遇到有人敢找我讨要利是,如今死了,没有利是反而寸步难行了,那皇帝老儿,他死了又是如何呢?”
又念道:“没想到阴司和阳世官场一样。”
最后却是生出一股悲悯警示之心:我大乾国祚,若都是如此,必然离着灭亡不远也。
正当阎罗王不耐烦,要将这大乾太子拖下去时候,一个小沙弥出来了,只道:“我家教主,救苦解难,曾发鸿愿,听闻此处来了十数万不平之鬼,特命我来接引。”
阎罗王谄媚道:“原来是幽冥教主有请。”
随即勾划一下,只对着判官道:“将他们打发了去也好,不归我们管也好,省得头痛。”
那幽冥教主,自然就是接引和尚了,黄天的化身之一,修持地道功德,主幽冥权柄,善普渡接引之佛法。
前些日子,地府规划罗酆六天之时,地母娘娘许了一个幽冥教主之位,主司幽冥教化,劝善大士,对一应幽冥饿鬼,恶鬼,普渡劝善。
此事由熊昱弯弓射了一支元炁箭而起,却也要帮忙擦屁股。因此他却来管管此事。
那太子不明白幽冥教主是个什么神话人物,但见乃是一个浑身金灿灿的和尚,盘坐莲花之上,周遭有饿鬼,修罗,罗刹,食尸鬼,面燃鬼,大肚鬼,青面鬼…都是幽冥自然化生的鬼群。
虽然面相凶恶,但已经得了一丝佛性,只是奈何本性难以降伏,因此时刻守着戒律,面上带着杀心杀意,却不敢动作。
“你之事,我却知晓,如今阴阳两隔,你也身死,不能还阳,我却许你托梦之法,或念念不忘,必有响应。”
那太子顿时感激:“复活还阳,小子不敢肖想,只求能洗刷冤屈,便如去一座大山,原先不能感觉,如今却悔悟,可却不能再施抱负,不然必使得吏治清明。”
“此时也不晚也,你且先随作个香积太子,作监察之事,积攒阴德去吧!”
打发了那香积太子,其余冤鬼便也一并作了他的随从仪仗,虽名太子,但这太子乃是他本来带来,只是改了香积二字,作此鬼神,也是为了幽冥教主行事,因此有些权利,却并非正经地府编制。
而另外一边,熊昱射出一箭之后,没有听到个声响,只道:“此弓需巨力,若真要将来射日,我却不一定修为足够,能够满拉,看来还是得修持武功才好。”
于是将弓背着,又将箭给收入袖中,随时取用。
陈塘关镇守沈骐,乃是个异人,修持得武功,水仙道法,后来谋了人间王朝富贵,不再求仙问道,只娶妻生子,做了本地大户修行世家。
听闻震天弓响动,便有了心思:“那弓乃是北极镇岳灵王所有之物,我曾试之,不曾拉动,今日听闻弦音,乃是得遇明主之状,不知何种神圣,竟然能够引得宝弓之灵认主,却是要见识一番。”
当即来寻,见到了熊昱,面容虽然年轻,可眉眼之中,有无上尊贵之意,神情之中,有睥睨宇宙之状,非是常人。
心中顿道:“此必贵人也,我得见贵人,莫非也有一番飞黄腾达之机?”
于是连忙道:“那位郎君慢走!”
熊昱以为是来讨弓,不让放行的。
却又听他说:“我乃陈塘关镇守武备是也,贵人慢走,吾有结交天下英雄之意,正所谓宝弓配英雄,并非追讨之意,此弓也非我所有,乃至北极镇岳灵王神圣之兵,它既认主,我与它相识多年,当来为它送行。”
熊昱松了一口气,暗暗道:“我果然有王霸之炁也,怎么一路来,这么多人,未闻我名,只见了我,就生了投靠之心?”
于是驻足道:“我乃是青江府的府城隍,在此游山玩水,见此神器,不忍近观,哪里晓得神器认主,并非不告而取也。”
“哈哈。”沈骐没有执着这个,省的越说越不明白。
“我已经命人备下酒菜,既是青江城隍,那就更需要结识了。”
熊昱推脱不过,只好带着八万和赤珠儿去混席面吃去了。
只见那酒肉海鲜皆具,沈骐又温了桃花灵酿,如此酒过三巡,菜品几换,便也熟悉起来:“如今世道越发怪异起来,兄长既为青江府城隍,应当感应天庭地府,可知是什么故障?”
熊昱喝了两口道:“前些日子降水广大,乃是因为三元水运,后面又得碧波教主治了去,如今证了太乙帝君,至于世道古怪,或许本就如此,只是如今扛风险差了些,天地晋升,自然有些奇异之处,万物生灵,若能借此造化,便可有一番作为,既然都想作为,就是人心思变,思动,那原本的太平光景,自然就不能维持了。”
沈骐听闻,恍然道:“原来如此,想是换了人间,只是等闲。”
随即道:“我观兄长虽为城隍,但并非香火鬼灵之身,不知对如今之世道可有想法?”
熊昱笑而不语。
沈骐又道:“若有雄心壮志,我必来投奔,我镇守此关,训得水上兵马,知晓海外岛屿,只需兄长一令,便可拉出一支来,即便陆上不成,也可做海上皇帝,况且,依我看来,陆权都未必有海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