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痉挛与快感如影相随5（第4页）

我耐心的听了一会，虚弱的说道。柳小平同志，你干的不错，可以说非常出色。十来天功夫，你就成功的获取使十来万，同时身体毫发无损。你用自己的行动，惩罚了一个败类，一个王八蛋，一个傻瓜，我，真的好感谢你。

她咯咯咯笑了好一阵。她说，你真有自知之明，不错，你是一个败类，一个王八蛋，但是，你不是傻瓜。不过，现在不是给你评功摆好的时候。你大约现在非常想知道我在哪里，并且想把我置于死地，对么？那我不妨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回到我和我的白马王子居住的城市。他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已经考上研究生，可是，就是缺少钱。你那十来万，基本可以维持他读研究生期间，我们这三年的基本生活。因此，我虽然认为你不是一个男人，但还是得感谢你，你说，是么？好了，说了这么多，算是给你这个大哥哥一个交代。你可以找警察，也可以告我。可是，我究竟是谁，你哪里知道呢？再说了，你的那笔钱，来得多么肮脏，你又哪里敢于面对正义的权杖呢是不是？就是我用起这些钱来，都很恶心也。哎，只好勉强用罢。好，再见，我的大哥哥也。她又咯咯咯咯鸡婆样笑起来，然后，把电话挂断。

我没有打断她，我仔细听完了她说的所有的话。我想，小妖怪柳小平说的，真是一点也不假啊。我感觉，冥冥中，真的有上帝，他用洞若观火的眼睛，在观察着人世间的一切。我知道自己完都完了，但是，我只有二十多岁，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多路要走，俗话说，好死不如奈活，我当然只能选择继续活下去。我忍受着身体的虚弱，继续朝公路那里爬去。我爬了好久，终于爬到公路边。这时候，一辆摩托正风驰电掣一般驶来，我把手一招，然后，就人事不省了。

我从迷离混沌中苏醒过来的时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刚一睁开眼睛，护士就走来，对我面无表情的说道，喂，你的医疗费刚好用完，你是继续缴费，还是选择出院？

我无言可对。我非常奇怪，我身上没有多少钱，我的前期费用是谁缴纳的？现在，我已经空无一文，我还能选择什么？我拿着病床旁边的一只拐杖，拖着残缺的右脚，慢慢走下病床，朝外面走。

阳光很好。清朗的阳光下，花圃里的鲜花开的正闹。到处是鸟语花香。我却如一只丧家之犬，惶惶然朝外面走。到了一株苍虬的老黄桷树下，我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正火辣辣的凝视着我。是小妖怪白小敏。她面无表情，对着我，眼神迷离哀怨，轻轻叹了口气。

我望着她，却惊异的发现，她也撑着一只拐杖，左腿那里空荡荡的。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腿子也没有了？原先，我总这样想，要是再看见她，非把她那张娇媚的阳光灿烂的脸撕烂，而且，要把她的衣服剥掉，强奸了她。可是，此刻，我却对她一点也恨不起来。我心里淡如止水，激情不再，波澜不惊。

她终于笑了，笑的好苦涩。她说，小古，对不起，我实在没有能力再付医疗费，所以，你只好出院了。

什么，我住院的医疗费是她付的，那么，她是如何知道我受伤的，又是如何来到医院的？我没有问她。我好像对于一切都无动于衷了。

我说，你那阔老呢？你的腿子是怎么回事？

她眼眶湿润了，脸上有淡淡的忧伤。小古，你别问，一会我们再说，可好？

我们好像一对吃了败仗的伤兵，缓慢的朝外面走，那拐杖拄地的橐橐声，使人听了十分难受。我不知道自己该朝哪里走，但是，仍然跟着她朝前走。

我们到了一个贫瘠的棚户区。这里阳光当然也灿烂，但是，照耀在那一团团污水横流的街面，却分外的触目惊心。在一间偏偏倒倒，白铁皮包门的小屋前，白小敏把门开了。屋子里很暗，空气潮湿污浊，散发出一股霉味。她把灯打开，我突然看见，在一张烂朽朽的床上，有一个手舞足蹈的小怪物，正在咿咿呀呀的叫唤。是一个婴儿，灯光下，他的声气格外生动。什么，小妖怪白小敏有孩子了，可是，她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

小乖乖，不要淘气，妈妈回来了。小妖怪白小敏走过去，把拐杖放在床头，一把把孩子搂抱在怀里。她毫不掩饰的撩开衣服，把自己饱满雪白的奶头放进婴儿的嘴里。孩子噙着饱满的奶头，吧唧吧唧的声气充满激情。啊，多么鲜活的生命，多么温馨的生活！坐啊。白小敏对我说道。我在那张破烂的床上坐下来。

她说，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么？

我摇了摇头。

她说，有这么一个故事。当时，一个男孩与一个女孩恋爱，爱的好深好深，好像什么也不能把他们分开，大约，那就是海枯石烂罢。这样，一个非常迫切的问题就摆在了他们面前，结婚，可是，除了身子，他们几乎可以说一无所有。在这个时候，那女孩子意外的发现她怀孕了。焦灼的她做出了一个决策，为了这孩子，为了他们美好的将来，她要把自己贱卖了，卖给一个有钱的老板。这个老板追求她已经很久了。她的想法非常简单，用最快的方法，迅速致富，然后，再和他的心上人结合。这个孩子的父亲当然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当然也不能告诉他，因为，他太好强了。但是，事情却不像那女孩子想象的那样发展。当她的心上人得知她与老板有染以后，非常暴怒的把老板打伤了，并且以伤害罪名入狱。这个女孩子非常后悔，常常以泪洗面，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有什么法子呢？只好将错就错，在等待中把孩子生出来，直到从老板那里拿到足够的钱为止。可是，那老板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那女孩子从老板那里，不但没有拿到钱，还常常受到羞辱。尤其是他的男性功能几乎丧失以后，他对待那女孩子简直是穷凶极恶，比禽兽还不如。他用手掐，用牙咬，经常把那女孩子身体弄的遍体鳞伤。这女孩子真的是痛不欲生，痛不欲生啊。有好多次，她真的想自己把自己年轻的生命结束，但是，每次，在她实施自己计划的时候，都因为孩子而放弃。当那女孩子临盆的时候，那老板甚至还进行了亲子鉴定，鉴定的结果当然是孩子不是他的，所以，那女孩子的阴谋没有得逞。那女孩子没有办法，只好铤而走险。一天晚上，她趁那老板外出，把孩子放在家里，然后，潜入老板家，把她认为所有值钱的东西，用一只尼龙袋子装好，然后，溃逃出来。这时，很例外的，老板开车回来了。老板当然看见了她，老板的车猛然把她撞倒，把她轧在车轮下面。那女孩子的腿当时就被轧断，老板还装扮做好人，给了她两万块钱。哎，这个可怜的女人。在她住院的时候，幸亏和她住一起的小姐妹照看孩子。哎，下面的事情，我几乎都不愿意说了，你，大约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罢？

她殷殷的望着我。

我说，这样说来，这个狗日的小崽子，还算与我瘸子吴小古有点联系？

她白赤着脸说，他的名字叫吴大今，你难道认为不是？

我说，哈哈哈！白小敏啊白小敏，你真会编造故事。我吴小古可没有这个能耐和义务，喂养一个不明不白的狗崽子。

她潸然泣下。她说，吴小古，你他妈别以为我在朝你头上扣屎盆子，我还没有那么卑鄙。我不过就是告诉你一段历史，一段过去了的往事。这孩子，就算是来路不明的狗崽子好不好，我认了。他和你没有关系，你走吧。今生今世，我要和这孩子相依为命，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搂抱着孩子，吧唧吧唧亲吻着。

我走过去，默默的把她俩拥进怀里。我们默默的拥抱，默默的亲吻。见到了阔别以久的爱人，见到自己的亲骨肉，照例我应该高兴才是，可是，我却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她呢，也与我同样如此。

我们躺到了床上，几个月不见，我们却显得非常平静。我们互相轻吻着对方，然后，好像完成任务一般，把对方的衣服剥掉。我们默默的抚摸着对方的年轻嫩滑的身体，却惊异的发现，我们确实已经激情不再。

轻轻地，传来轻曼的乐曲。是歌曲《两只蝴蝶》。那是桌子上一只破旧的晶体管收音机发出来的。是当红歌星庞龙，用他那略带沙哑的嗓音，用现代化的乐音，在诠释着古老的爱情神话。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

飞跃这红尘永相随

追逐你一生

爱也无怨悔

不负你的柔情我的美

我叹了一口气，她也叹了一口气。我们非常颓唐，却也非常无奈。不过就是接近一年的光景，我们却在生活面前撞得头破血流，精力憔悴。哈，我们的激情呢？我们的快感呢？难道，经历了过去的一段荒唐无奈的生活，就全部被抽走了？

小妖怪白小敏轻轻抽泣起来，我默默的为她抹着眼泪，这时候，小小妖怪吴大今却生动的哭嚷起来。

生活，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展现在我们面前，我们，还得朝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