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姗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来听戏?”
温逐月的声音仿佛银铃,在话筒那头回响。
迟姗姗偏头看向在沙发上坐着,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的顾轻舟。
顾轻舟的脸色苍白,像是下午的事还没过去,他的眉头紧紧蹙起。
迟姗姗听到温逐月的邀约是想去的,毕竟她还来不及为顾轻舟的事向她道谢,见到顾轻舟憔悴的模样只想让他回去休息。
支吾了半天,正在电话那头忽然换了个人,响起一阵蹩脚的中文。
“迟小姐,我看你们查案已经很久了,如果想让阿舟有良好的心态,就要学会适当的休息和放松。”
卓风的声音传来,似乎走进迟姗姗打着结的心底,解开了那个结成一团的疙瘩。
她连声应着,仓促挂断电话,挽过顾轻舟的手腕便朝门外走去。
他并未拒绝,还是和她比肩走着,皱着眉问她:“要干嘛去?”
迟姗姗扬起唇角:“我希望顾少爷,能赏脸陪我看场戏。”
顾轻舟微微耸起眉头,倒也没拒绝,只是叹了一口气,和迟姗姗前后脚走上车。
卓风邀请他们去的戏院偏偏在上海城城中心的一处酒店里,到的时候迟姗姗才发现这是正平洋行童老板办的酒会,是童老板儿子的满月席。
温逐月早就收到了请柬,准备到酒会来见见一些名人雅士。
刚到酒店门口,迟姗姗和顾轻舟就被酒店的服务生拦下,询问请柬,好在温逐月和卓风早在一旁等候多时,拉着两个人进入酒会。
四人站在角落的桌台前,温逐月怕迟姗姗不自在,替她拿来两杯红酒和一些小蛋糕。
“你就站在这别动了,这个酒会你也没有熟人。有顾先生陪着你,我和卓风去见见老熟人,顺便看看有没有大新闻,一会戏台开场我叫你。”
温逐月说着,拿起手里的相机扬了扬。
见顾轻舟没有面对,对他点点头,示意迟姗姗就托付给你了。
卓风听见唱戏,眸子里闪着光,明显比迟姗姗更加兴奋,时不时朝舞台中央望去。
舞台中央临时搭建了个戏台,台上空无一人,红男绿女在台下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是时下最流行的曲调。
迟姗姗诧异不已:“一个上流社会的酒会你也要找新闻,要不要这么敬业?”
温逐月笑而不语,拉着卓风离开酒桌,迟姗姗心不在焉地戳戳眼前的蛋糕,目光落在顾轻舟的脸颊上。
这个酒会的灯光有些暗,随音乐不停交换颜色,照得刺眼,顾轻舟的脸颊也跟着色彩斑斓,迟姗姗正看的有趣,顾轻舟骗过头来,目光对上她的眸子。
“我好看吗?”顾轻舟的声音冷森,目光也透着一股疏离。
听不出是在开玩笑还是有些气恼,迟姗姗不由移开目光,悻悻看着自己手边的蛋糕。
她和顾轻舟临时被叫到这场酒会,她穿得并不正式,还是平日里的一套黄色碎花长裙,踩着一双高跟鞋,在酒会争奇斗艳的女人中显得格格不入,顾轻舟则是一身卡其色的风衣,是近几年的流行款式,但与酒会大相径庭,站在角落的桌台前总是会被来往的男男女女侧目相待。
迟姗姗被看得浑身不适,好在顾轻舟凌厉的目光吓退不少人。
顾轻舟张望着周围,童正平选的酒会地址是个大酒店,上下总共三层,红地毯,红木雕刻而成的家具和装饰,是上流人士时常光顾的地方,他似乎在六年前的某一天有幸来过,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场地正中央是个戏台,戏台旁边是舞池,男男女女已经在舞池边跳起舞来,还有女士挽着男士的胳膊,聚在一起,觥筹交错,碰杯奉承的声音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