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人虽是商贾打扮,又未佩戴名贵的挂饰,倚靠在柱上没个坐样,可那双目极为幽深,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几分常人难有的气势。
陈玉安气的够呛:“你这淫诗简直是有辱斯文,如何与我那少年书中客相比,污人眼,下作!”
“那我换一个哈。”
韩佑冲羞红了脸的云汐眨了眨眼:“仙子娇娆骨肉均,芳心共醉碧罗茵,情深既肇桃源会,妙蹙西施柳叶颦,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春,分明汝我难分辨,天赐人间吻合人。”
周围,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沉默和不沉默的,都沉默了。
“怎么样。”韩佑嬉皮笑脸的望着云汐:“这首骚…不是,这首好不好。”
“你…”云汐气的胸膛起伏不定,紧紧咬着嘴唇,更是令人心生怜爱。
“这个不够好吗。”韩佑耸了耸肩:“对垒牙床起战戈,两身合一暗推磨,菜花戏蝶吮花髓,恋蜜狂蜂隐蜜窠,粉汗身中干又湿,去鬟枕上起犹作,此缘此乐真无比,独步风流第一科。”
这诗一出口,不少人的面色变了,望着韩佑,极为莫名。
陈玉安咧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要说这是诗吧,带色儿的,下作。
可要说这不是诗吧,用韵、平仄、对仗,皆有,就如那商贾所说,应景!
“妙!”又是那角落里形单影只的中年人,一拍桌子,举起酒杯冲着韩佑摇摇一敬:“妙,绝,下贱,下贱到了骨子里,好,好诗,当庆一杯!”
韩佑一脸懵逼,没太听明白这家伙到底是夸自己呢还是骂自己呢。
再看那陈玉安,急吼吼的叫道:“好你个登徒子,竟口出淫诗三首,毫无廉耻,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
“花船啊。”韩佑一副很困惑的模样:“睡姑娘的花船啊,不然呢,看四书五经的地方?”
“你…你有辱斯文!”
“你不有辱,读书人跑花船上,装什么大瓣蒜。”
韩佑满面不屑:“我就问你,是不是比你作得好。”
“你这是淫诗!”
“我就问你是不是诗吧。”
陈玉安被怼的哑口无言,真就没办法说这几首诗比自己作的好,毕竟台子下面好多同窗,要是昧着良心说自己的诗好,怕是会被旁人暗地耻笑。
反倒是老鸨子烟柳对韩佑刮目相看,心中暗自想着,若是将这三首诗留在红榜上,那可太催…太应景了。
陈玉安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正视起了韩佑,沉吟片刻,朗声道:“好,那本公子再即兴一首,让你这登徒子开开眼,美人…”
“美你妈个头美。”
韩佑直接打断:“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柔条纷冉冉,叶落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
陈玉安蹬蹬蹬后退三步,又惊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