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奚晓雯呢……”
“她?”简山嗤笑一声,“她和郭志峰三天两头打情骂俏,缠绵悱恻,郭志峰的老婆早就看在眼中,我也算是为民除害,郭志峰的老婆应该感谢我。”
“那韩雁呢,她不是风流成性的人。”顾轻舟摊摊手问他。
简山轻笑:“她在所有人眼中就是浪荡成性,也应该被制裁。”
顾轻舟摇摇头,并不认同。
简山忽然回过神来,茫然一惊:“你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
顾轻舟心惊胆战,正想思索下一句说什么。
嘭——
一声巨响,废弃工厂的大门被大力撞开。
步履整齐划一跑进废旧工厂,匆匆围住简山。
简山见势不妙,打量着顾轻舟的脸庞,倏忽间冷笑:“果然你是在拖延时间,你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让这个女人死……”
他的话音刚落,顾轻舟正要说话。
“那你们就跟我一起陪葬吧。”
简山阴笑一声,话语干脆利落,朝远处跑去。
顾轻舟抬腿要追他,又想起吊在半空中的迟家父女,只得顿住脚步,伸手便要扯过麻绳,把两人缓缓放下,另外的警察向简山追去。
迟姗姗安稳地落地,除了手腕酸痛外,没有任何不适,赶忙伸手去扶迟瑞。
迟瑞的身体瘫软,跌坐在地,呼吸微弱清浅,已经失去神识,唇边的血液干涸,似乎是吐不出血迹般。
迟姗姗蜷缩着身体,摇着迟瑞的身体,轻声唤着。
“——爹。”
“你看看我,爹。”
声音此起彼伏,把顾轻舟隐约拉回那昏暗无光的雨后一天。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清醒的,又是怎样把迟姗姗拉进怀里的。
他的唇轻吻过她的额头,湿冷的汗渍浸染过他和她的衣衫,迟姗姗的泪水浸湿过的衬衫,大片的温热,哭的整个人呼吸不畅。
顾轻舟搀扶起迟姗姗虚软的身体。
身后骤然传来砰地一声巨响。
废弃工厂忽然之间迸发出一阵强烈的气浪,携卷着火星、碎石,还有火热的烙铁直冲向众人的额角。
承重墙当场炸裂,喧闹的巨响将人之人拍出三米开外。
灼热的火焰猛冲向他与迟姗姗,顾轻舟挡在她背后,生硬抗下这一击。
——哇地一声。
鲜血自口中奔涌而出。
顾轻舟眼前景象模糊,虚晃歪斜着,一同坠入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