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桐见有外人在,连忙福了一福,就要向后厨去。被孙二娘叫住了。
“妹妹,快来见过张顺大哥,他可是梁山上的梁柱,你不是说想认识一下梁山好汉吗?”
“见过张顺大哥。”
安月桐又行了个礼,见这个张顺一双小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中微微有些不快,碍于他是梁山上的人,还有孙二娘的面子,只好佯做不见。
孙二娘见张顺有些失态,咳嗽一声,道:“张顺大哥,这就是我那义妹安月桐。”
张顺点了点头,眼睛依然不肯从安月桐身上移开,招呼道:“月桐妹妹过来做,我听二娘说你甚是仰慕俺们梁山好汉,我来给你细细说说俺的事,每一件都是惊天动地的奇事、大事。”
安月桐听他夸夸其谈,心下对梁山便有了不好的印象,又不好直接发作,只能淡淡说道:“我先去厨房收拾野味,等下再来听张大哥说话。”
说完转身就走。
孙二娘见安月桐如此应对张顺,明白这是起了厌烦之心,可是又不能不给张顺面子,只好叫住安月桐,说厨房正在收拾肥羊,不宜过去,且吃一碗酒。
安月桐知道所谓的肥羊就是被迷倒的客人,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蛋被二娘看的不顺眼。不过二娘不是滥杀无辜之人,被她杀了的几乎都是该杀之人。
“那我去井上汲些冷水,恰好摘得些山桃,洗了冰着吃。”
安月桐找个借口又要走。
张顺见安月桐如此,如何不明白她不待见自己,心中有气,道:“俺们梁山不日起事造反,替天行道。将这宋天子的江山夺过来,到那时俺就是开国元勋,封侯拜相,泼天的富贵,月桐妹子难道不想与俺共享?”
才不稀罕你的开国元勋王侯将相呢,我要的是才子佳人,比翼双飞,花前月下,鸳鸯白头。
安月桐正待驳斥几句,就见店小二匆匆从后厨而来,手里举着一封信:“东家,从那个富贵公子身上搜出来的,你看看可有用处。”
孙二娘一瞪眼:“狗剩子!你哪只眼看我认得这些字?”
店小二一吐舌头,就要回去。张顺一摆手,将那封信接过来,看了看信封,念道:“汪兄少言敬启。这王少言是谁?”
把信打开,抽出一张信纸来,仔细看了一遍,把桌子一拍,道:“原来是狗官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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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二娘问道:“哪个狗官?”
“莘县县令叶亭安。”
“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几个人是往大名府赶考的酸腐秀才,其中一个却是莘县县令的大少爷,这封信是叶亭安托大名府的转运史王少言对他的儿子多加照拂。”
“啥?叶、叶县令的大少爷?”
安月桐眼珠子瞪得老大,由于心急说话都结巴了。
“剩、剩子哥,人在哪?”
狗剩子把大拇指往后一指:“后厨,这会儿都该开膛了吧!”
安月桐一下就蹿了出去:“蛮牛哥~刀下留人!”
她急速穿过一条阴暗的走廊,来到一间摆满了锅碗瓢灶等杂物的房间,把地上扣着的一口大铁锅一脚踢开,露出一个乌黑瓦亮的拉环来。
安月桐一边喊着“蛮牛哥别动手!”一边拉动拉环,地上顿时多了一个洞口,一架木梯直通阴暗幽深的地下。
安月桐想也不想直接跳了下去,落地后几步来到一扇门前,抬腿猛的踹开。
就见眼前是一个两丈见方的大厅,上方吊着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下,中间的位置放着一张老榆木桌案,桌案上躺着一个赤条条的人,仅在臀部穿了一件三角内裤。
桌案一侧挂满了各种刀具,厚背斧、剁肉砍刀、剃骨刀、镟肉刀、牛耳尖刀……
墙根处一字排开躺着八九个人,一个个一动不动。
整个房间内弥漫着一股腥臭味,让人闻之作呕。
一个赤着上身腰扎皮围裙的大汉手持一柄薄如蝉翼的片肉刀,正站在桌案前用手里的刀具划向桌案上的人。
他的神情无比专注,好像在从事一件神圣而精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