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桌上的女子扇着鼻子说:“小二,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小二赶紧过来,鼻子不停的嗅着,一下看到钱胖子桌子底下的脚,不禁苦笑一声:“客官,咱能不能,穿上?”
钱胖子白了他一眼:“咋滴,加个菜也不行?”
小二一看他那样,知道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只好无奈的说:“您喜欢就好。”
回头去柜上取几根线香燃了,插在香炉里放在左近,对女子一桌抱歉几句,自去忙了。
叶寻花对钱胖子脱鞋的行为并不以为忤,这家伙就这德行,都习惯了。
见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并无不适,心中的不安略减,让钱胖子去结账。
钱胖子低头穿上鞋,抬头就感觉阵阵眩晕袭来,一下倒在郑漏斗的身上。
郑漏斗一推他:“还来?好玩么?”
就见钱胖子一下摔倒了,伸手去扶他时觉得天旋地转,随即也瘫软在地。
叶寻花也察觉到了不对,头脑晕的厉害,他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却不受控制的出溜下去,在失去意识之前一眼看到了插在香炉里的线香。
“饶你奸似鬼,还不是喝老娘的洗脚水!”
邻桌的女子站起来,看着倒了一地的五个人,咯咯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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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过去狠狠一脚踢在钱胖子的屁股上,恼恨他刚才出言不逊。
钱胖子一动不动,成了个死胖子。
那个看似她父亲的老者抚掌笑道:“还是二娘手段高超,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五只肥羊。”
“是十只,外面还有五只呢。”
同桌的男子凑了一句。
果然,小二进来向孙二娘禀报,外面的五个跟班也被麻翻了,是假冒叶寻花的名义给他们送了一壶加了蒙汗药的酒。
“把这些肥羊都弄到后面厨房去,剥干洗净备用,衣衫财物仔细些。”
另一桌的两个男子站起身来,和小二一起将叶寻花等人拖进了后面。
孙二娘道:“这几人非富即贵,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都把活做干净点,别让他们的家人找上门来。”
老者道:“倒也无妨,最近公明哥哥举事在即,若是那些权贵来寻,一并打杀了,往梁山共襄盛举。到时候大碗喝酒,大秤分银岂不快哉!”
“哦,张大哥此言当真?公明哥哥终于肯反了么?我可就盼着这一天呢。”
“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必定举事。”
孙二娘闻言大喜,吩咐小二拿酒,必须好好再喝几碗。
张顺也不推辞,与孙二娘连干三碗,借着酒意道:“听说二娘这里新来了一个优伶花旦,品貌俱佳,尚未婚配。哥哥我刚刚没了浑家,你看是不是给我撮合撮合?”
“嗯,张大哥消息倒是灵通,此女因在莘县杀了一个权贵之子,前来投奔与我,脾气很合我胃口,我已与她结为姐妹。她一向敬仰咱梁山好汉,我替你说说,看能不能促成这段姻缘。”
“多谢二娘成全,只要你同意了,想来她一个无依无靠之人,必定不会反对的。”
孙二娘沉吟不语,我那义妹二八年华,长得英姿飒爽,可不一定能看上你这五十多岁的鳏夫,虽说你在梁山做一个头目,人家未必稀罕。
这些话自然不能说出口来,只好斟酌着说:“此事全在缘分,等会儿义妹回来一问便知。”
二人正说着话,只见一个身穿红衣劲服,手持雕弓,拎着几只野兔山鸡的女子走了进来。
张顺一看,眼睛就有些发直,就见此女长得眼含秋水面若桃花,翘鼻上几粒汗珠,更添娇媚,嘴角边露出笑意,摄人心魂。一头乌黑长发用红帕子包了,显得干练利落,身材玲珑有致,散发出一股青春气息。
好一个花旦美娇娥!
“姐姐!看我猎得了几只野味,这就拔毛去皮给姐姐做来下酒。”
此女不是别人,却是从莘县逃出来的安月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