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凝急切的走向阿扎雷身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绝壁下。那是她们之前攀爬的绝壁另一侧,是一块负角度的崖壁,入骨不是趴在悬崖上往下看,根本看不到那块崖壁上的情况。
“下面有具尸体,穿着和你们很像。”阿扎雷指着那块崖壁的断层,对步宴晨和宋玉凝说。
宋玉凝一时间仿佛石化,她愣愣地看着那具尸体,不敢下去确认。
“阿扎雷,用绳子把我放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宋玉凝才回魂似的对阿扎雷说。
阿扎雷点了点头,让手下的人拉着绳索,一点点把宋玉凝放下去,那个地方徒手是没办法爬下去的。
“停!”宋玉凝降到那具尸体面前的时候,让上面的人停止放绳索。
在她面前的,是一具被飞鸟吃地只剩枯骨的尸体,甚至骨头都已经不全,要辨认尸体的身份,只能祈祷他衣服里面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宋玉凝顾不得失礼,推着崖壁把自己荡到尸体下面,用岩钉固定住身体,然后仔细地翻查起尸体衣服,一边翻查衣服,一边祈祷这个人不是自己的爸爸或者妈妈。
她在那个人身上,翻找到一本笔记和一个吊坠,那个吊坠是钥匙形状的,宋玉凝看着有些眼熟,翻找自己的口袋,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款式一模一样的吊坠。只是一个吊坠保养得很好,很有光泽,而另一个吊坠则被腐蚀地几乎看出不本来面貌。
那条有光泽的吊坠,是之前她在海上救援青山756号遇险船时,那个疯癫老头的,她还记得,他有个儿子,叫宋世奇,小名阿七。
“忘了,居然把这件事忘了……”
宋玉凝看着两个吊坠,突然发现两个吊坠是耦合的。她把两个钥匙形吊坠卡到一起,然后清脆得响起一声“啪”。
钥匙吊坠弹开了,里面出现一张尘封多年的照片。
“啊——!”步宴晨和阿扎雷在悬崖边,突然听见宋玉凝在下面悲声尖叫,声音尖锐到像一柄剑,直插云霄,阿扎雷下意识地要把她拉上来,却被步宴晨按住手。她缄默地看着悬崖下,告诉阿扎雷别拉她上来。
“妈妈!妈妈!她是我妈妈!”宋玉凝在悬崖下整整挂了半个小时,才带着妈妈的遗骸被拉上来,因为她再不上来,阿扎雷他们都吃不消了。
“步宴晨,我是孤儿了,我真的是孤儿了,我妈妈在这里,我爸爸死在我的面前,如果我知道他是我爸爸,我就算死,也要把他救出来。”她一上来后,就抱着步宴晨失声痛哭。
“你爸爸他……死在你的面前?”步宴晨拍着宋玉凝的背。
“我爸爸一直在外面,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宋玉凝红着双眼,看向阿扎雷,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宋世奇的孩子。
“宋世奇?我认识,小名叫阿七,八岁大。那小孩是我邻居家收养的。”跟着阿扎雷的一个手下对宋玉凝说。
“对!他小名叫阿七!他是我弟弟,是我妈妈在这里生下的孩子。”宋玉凝哭得更厉害了,紧紧地抱着她妈妈的遗物,哭到阿扎雷这般生猛的汉子都动容,步宴晨被她哭声感染得也是哭得天昏地暗,山色空濛。
“玉凝,振作点,你还有亲人。”
“嗯,我还有弟弟。”她的情绪慢慢平稳,然后拿出自己妈妈的笔记,和步宴晨一起看了起来。
这本笔记显然是宋玉凝的妈妈撰写的,可惜经年累月的风吹雨打,字迹早已模糊,只能依稀辨认扉页上‘笔记本’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翻开以后,几乎所有的纸张都已经黏连在一起,变成一块笔记砖。
这本笔记,恐怕满级考古学家都回天乏术。
步宴晨摇了摇头,知道这本笔记已经没什么价值了,当然,对宋玉凝来说,这本笔记绝对是有价值的,价值很大。
宋玉凝把妈妈的身骨装进自己的包里,然后沉默地看着那根断掉的登山绳,她妈妈死在了那根被人割断的登山绳下,那个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
“把它挖出来,我要把它挖出来!”宋玉凝发了疯似地用岩钉和铁锹去挖那根嵌在岩缝里面的登山绳,尽管知道这样做徒劳无功,但步宴晨还是选择帮忙,阿扎雷也鼓动手下帮忙。
“这根绳子真是从石头缝里长出来的。”步宴晨她们原本以为这根绳子是嵌在石头缝隙里的,但凿了半天,发现这根绳子果真延伸进山体里。
“不对。”步宴晨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绳索边缘的石头缝隙,忽然神色一变,抓住宋玉凝的手,对她道:“不用挖了,这条缝不是天然形成的。”
宋玉凝这时心情也平复了一些,不解地看向步宴晨。
“这是一扇门,一扇隐藏在山体里的门。”
“你怎么知道?”
“猜的。”步宴晨老实地回答道,她虽然是猜的,但经过她一提醒,其他人都觉得的确有这种可能性,宋玉凝更是沿着绳索开始找门缝,如果真的像步宴晨所说这里是一扇门,那么这里一定有门缝!
真有条缝!但是……很细很细,细到连针都插不进去,而且这条缝笔直地延伸到很高,仿佛像一条射线,从他们脚底而起,射向很高的地方。
阿扎雷用手摸着那条细缝,沉声道:“这条缝粗细太均匀,太直了,的确不像自然形成的,但要说它是一扇门,会不会夸张了?这条缝未免也太细了。”
“我家的门缝我手指头都插得进去。”另一人说。
“是啊,这么细的石头门缝,是人能做出来的?”所有人脸上都偷着惊咦之色,而宋玉凝却傻傻地笑了,她呢喃地问‘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一连问了好几遍,也不知道问谁,可能是在问她身后背着的妈妈吧。
“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