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靳天成不由皱眉:“我同你交代些正事……”
没等男人说完,宋宛如睥睨的眼神便扫了他一眼,打断了对方接下来的话:“你嘴里能有什么正事?前几日用阿云的性命威胁我不许入京,怎么过了几天反倒变本加厉?竟要过问我每日要去哪里?!”
靳天成额上青筋凸了凸,最后还是忍住了脾气,对她解释道:“并非要管你的行踪,这几日不太平,你在外要时候注意,若是出镇,记得同我说一声。”
宋宛如不以为意地撇嘴,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青镇不太平?
开什么玩笑?
这两年边关战事已休,朝廷休养生息,百姓也都安居乐业,既无外忧抑无内患,从哪里来的不太平?
靳天成可真能唬人。
想看着她就直说好了,在这里故弄什么玄虚?
宋宛如径直去了霓裳斋,把马掌柜叫了过来:“咱们的新款冬装最近赶制得怎么样了?”
马掌柜忙回道:“如今已经做好了一大半,还有些东家吩咐要绣花的衣裳,须得等谭东家那里的消息。”
谭娘子如今不需要躲避谭松,便也从宋宛如家里搬了出去,住到了城西。
宋宛如这两日没见她人,只能接着问马掌柜:“谭姐姐没到铺子里来?”
马掌柜笑道:“哪里有那个时间!谭东家忙着带学徒绣花样,已经好几日没来过铺子里了。”
宋宛如闻言点头,道:“既如此,我去瞧瞧她,顺道看看咱们的下一批衣裳绣到什么程度了。”
马掌柜恭恭敬敬地把宋宛如送出了铺子。
往日里,上午这段时间是霓裳斋最忙的时候,大部分从周遭城镇过来青镇的人,都会选择在正午前来逛一逛成衣铺子。
可今日,宋宛如看出了有些不同。
她站在门口,没着急往外走,而是问马掌柜:“掌柜的,你有没有觉得,今日的客人比往日要少许多?”
掌柜的愣了一下:“您没听说?”
宋宛如疑惑:“听说什么?”
马掌柜忙解释道:“还是衙门里今早张贴了告示,我才知晓的,这些天咱们这出了个从京城流窜而来的凶徒,衙门里正四处缉捕呢。周遭乡镇的客人们这些天也来的少了,这才瞧着铺子里冷清些。”
这下轮到宋宛如发愣了。
凶徒?靳天成今天早上说青镇不太平,原来不是诓她的么?
宋宛如这才发觉,自己好像冤枉了靳天成……
没等宋宛如说些什么,掌柜的突然凑近了,小声道:“衙门告示上没有写,但我听小道消息说,那歹徒还会剥人皮,是个疯子!”
剥人皮?!宋宛如瞪圆了双眼。
这,这……这也太恶心了吧?!
马掌柜见宋宛如不说话了,觉得是自己的话吓到了她,赶忙道:“咱们镇上还是很安全的!那歹徒早就被衙门里的大人们给赶跑了!东家若是不放心,我派个伙计送您去城西?”
想起早上靳天成叮嘱她不要随意出城的事,宋宛如摇头:“不是说了镇上很安全?不必让人送了,我自己过去便是。”
说完,她便离开了霓裳斋。
青镇并不算大,谭娘子住的也不远,宋宛如散步一般,便朝城西去了。
秋末的天气不染纤尘,连一丝丝云朵也无,整个碧空仿佛被水洗过一般清透湛蓝。
宋宛如一路欣赏着美好的晴空和路边偶有落下的黄叶,脚步愈发轻快自在,往日的烦恼、这些天同靳天成的争执,就连方才在铺子外被掌柜的吓出的一身冷汗,都通通被她抛到了脑后。
却没想到暗中一直有一双兴奋热烈的眼睛,病态而阴郁,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瞧了一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