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炸药包冒出白烟,武文祥没有丝毫的害怕,眼中只有坚定。他加快了冲锋的速度,断裂手臂的鲜血喷涌的越来越多,已经控制不住,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在抱起炸药包的时候,就已经预想到了自己的结局,甚至在拉开引线的时候,动作是那样的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防御工事内的美军看到一个浑身是血,脸上一片焦黑的,身体残缺了一条手臂,竟然不要命的冲过来,迅速向这个可怕的敌人开枪,子弹在他身上爆出一片血雾,但他的动作却异常矫健,在敌人惊恐的目光中,眼前这个敌人在倒下的最后一刻,那焦黑,沾满血污的脸上竟然露出狞笑。
“fuck!
!”
掩体里的美军连滚带爬的向后边跑。
伴随着一声轰鸣,大地似乎感到害怕,都在颤抖,鲜血掺杂着泥土,弥漫了整个战场。
“副排长!”
后方的几名战士眼睛瞪得凸圆,死死地盯着武文祥死去的地方,血红色的泥土翻起来数丈高,硝烟弥漫着战场,四小组战斗组长大喊:“给我冲!炸了美军的坦克!”
他抱着炸药包,冲向敌人的防御工事,在地面上翻滚,朝敌人开枪。
身后,四小组的剩余战士在他的掩护下,抱着炸药包冲向美军的坦克。
突然,美军坦克的盖子哐当一声打开,一名美军抓起坦克上的重机枪扣动扳机,血雾飙升,顷刻之间,两名战士的身体被子弹打穿,打碎,鲜血浸染了黑色的棉服,一名战士在最后关头,拉开了怀里的炸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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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地面震荡的泥土不断向四周翻卷。那卷起来的泥土,是红色的。
四小组的组长眼角欲裂,在将弹仓里的弹药打空,连续射杀了三名美军,抱起炸药包冲劲敌人的坦克之间,直接钻进坦克下,将炸药包拉响。
刚要翻滚出去,美军的坦克忽然动了,他的小腿一下子被坦克的履带扭断,骨头和血肉挤压的声音传来,鲜血一下子染透了地面。
“啊!”
四小组组长发出一声惨叫,牙齿都被咬出了血,自知走不掉了,他强忍着疼痛,快速的从身上翻找出手榴弹,拉响手榴弹用力的将手榴弹丢在后方一辆坦克的履带下。
并高呼:“为了新中国!为了胜利!”
炸药包引线点燃了里边的炸药,伴随着一声巨大轰鸣声,一辆美军的坦克被炸毁,另外一辆坦克的履带断裂掉,爆炸后的硝烟和冒起黑烟的坦克飘荡在天空上。
黑的烟,白的雪,红的血。
其他战斗小组相互掩护,向敌人桥南部队所在的防御工事勐冲勐打,三小组的一名不满二十岁的战士在负伤的情况下,发现美军躲藏在发电站房的敌人后,抱起炸药包冲了进去,被躲在掩体后的美军打死,爆炸的炸药包撕开了美军驻守在发电站房的工事,甚至连墙壁也被打开一道口子。
二小组一名二十一岁的年轻志愿军战士,在和敌人的搏斗中,拉响身上的手榴弹,在被敌人用刺刀连刺二十多刀的情况下,依旧死死抱着对方,坚决不丢手,伴随着一声轰鸣,壮烈牺牲。
五小组的三名战斗队员冲向桥北的美军坦克,在被敌人打伤走不掉的情况下,三人用身上的炸药包炸毁敌人坦克两辆,炸断一条履带,一人被敌人开枪打掉,一人抱着炸药包,冲劲敌群,和敌人同归于尽,另一人抱着敌人跳入水门桥下壮烈牺牲。
战至十一时三十分钟,五个战斗小组只剩下四人,他们再次将水门桥桥面炸开,并撤了下来。
他们从山上撤下来后,迅速来到夏远所在的狙击位置,并在一片乱石区,发现了昏迷的夏远,夏远双目紧闭,躺在一片乱石区,身上的枪掉落在一旁。
名叫闫文博的战士上前触摸排长的脖颈,发现排长脖颈位置还在跳动,扭头大喊:“排长还活着,排长还活着!”
吴成树,一战斗小组的组长兼机枪手,他喊着:“快,快把排长抬下来!小心点。”
大后方,在听到水门桥上传来的爆炸后,谈子为大喜,但当看到从桥上撤下来四名战士的时候,他似乎猜到了什么,走上前看到双目紧闭的夏远,问:“你们的排长怎么了?”
吴成树道:“报告谈营长,我们的排长在后方为了掩护我们,射杀美军时,被敌人的坦克群发现,我们发现排长的时候,他躺在一片乱石堆里,就成这个样子了。”
谈子为上前看了眼夏远,只见他身上的棉服破破烂烂,有的棉服被撕开,露出黝黑的皮肤,脸颊黑乎乎的,完全没有了第一次见到这小子时的那副秀气的模样。
谈子为观察了一下,说道:“他没事,他没事,去找一点雪,化成水喂你们排长喝下,看看他能不能醒来,如果不能,就用水拍打在他脸上,记住,要快速擦掉。”
“是!”
谈子为又拉着一名战士,“你来给我说说,水门桥上发生了什么。”
“谈营长,美军在水门桥上的残兵本来构不成威胁,但我们排长担心敌人的坦克会影响后续大部队进攻水门桥,便让我们去炸毁敌人的坦克,这样,美军的坦克过不来桥,就会被堵在桥北,桥南就能够成为我们的后花园。”
一名战士快速的把在水门桥桥南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
抱着炸药包冲入敌群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战士太多,和敌人坦克同归于尽的战士更多,坐在一旁的一些受伤的战士听完,噙着热泪。
饶是这位身经百战的老战士,在听闻水门桥上的战斗之后,也双目泛着血丝,他拍了拍活下来的战士,郑重的说道:“你们是好样的,祖国和人民不会忘记你们!”
“谈营长,我们排长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