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蓉秀说的瞎起劲,没工夫理我,几句话又扯回伍韶川身上去了。
她说着说着,凄冷寡艳的脸开始变得咬牙切齿:“可是你瞧我变得这么美,他却还是没回到我身边,你说,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见她不回答我的话,便也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实际听了多少,我也不晓得。
把她打入冷宫的是伍韶川,想活活烧死她的也是伍韶川,结果她好像很干脆地忘了伍韶川这个人一样,把所有男人做错算漏的账都一股脑地往我头上按。
也许,这就是女人吧。。。。。。。。
蓉秀的脸如二八少女,两手指甲涂得鲜红,手上青筋根根暴起,可见恐怖,哪像个年近三十的少妇人。
她伸手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那血痕很快就不见了。
蓉秀终于换了话题,说到她引以为傲的‘美容心得’:“养颜这回事是日久天长的水磨工夫,光是两个月的和五个月的,根本就不能比,成了型的婴胎一口下去,脑浆子都出来了,又鲜又补,你试过吗?”
我无语。
这人魔障了,压根没救。
不过本来我也没想救。
那还是直接让她去死吧。
蓉秀大概以为我年轻气盛,看样子也只会些三脚猫的土法子,类似于黑狗血鸡冠粉那类的,压根不足为惧。
看着她那样,我其实感叹了不下三遍。
伍韶川命真大,娶了个不人不鬼的二太太,这么多年居然还没被她整死。
这么‘补身’的法子也不知是谁教她的。
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露出一两分惧怕的神情,往床沿那缩了缩,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她唱戏。
见我慌了神,蓉秀得意地翘起嘴角,从袖子里缓缓掏出一只刻的精巧的木人。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木人的脸应该是照着我刻的。
我一看就知道,这是血蛊。
且是上等的血蛊,引血为导,不必依靠蛊虫,因为使用的人本身就是饲养血蛊的养料。
只是蓉秀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厉害到单手就能操控血蛊的地步。
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这到底是谁教她的。
不过我还是要夸一句,那木人的雕工不错。
虽然脸雕的有七分不像。
没雕出梅小姐倾国倾城的美貌和雅态。
蓉秀拿削尖的指甲在木人上头划了道不深不浅的印子。
那印子开始往外渗血。
按理说这时候我该七窍流血了。
可惜我没有。
蓉秀等了一会儿,见我继续缩在角落,只是看着她。
她脸色微变,忙低头又狠狠地刻了几道。
刻到指甲都断了,那木人上头也没留一块好地方了,我还是歪着头看她,脚丫子晃啊晃,晃得特招女人恨。
蓉秀这戏唱的不怎么样,所以我也懒得和她绕圈子,趁着天色还早,得赶在晚饭前料理了,不然我怕没胃口,连带着伍韶川也吃不下饭。
我扯了被子侧躺在床上问她:“你既然这么喜欢自己的这张脸,我倒可以让你死的干净些,只不过全尸就不一定了,你说好不好?”
蓉秀此时终于晓得害怕了,但还是强撑着底气:“你,你是谁?你是狐狸精变的?!”
我把她的木人吸到手里,一把捏成粉,对着她嘻嘻一笑,恰似千树万树桃花开:“狐狸精不吃人,我才吃人,你说我什么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