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里,婉心哭着跑出来,她手上都是血,跪在地上失声痛哭:“皇上,咱们娘娘不好了!”
“太医何在?!”
太医连滚带爬地跪过来:“皇上恕罪!娘娘之前伤了根本,原本就不宜产子,如今微臣能用的办法都用尽了,能不能熬过这一遭,只能看娘娘的意志了!”
“无用!你们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朕养你们何用!”
那太医颤颤巍巍地说:“皇上,微臣近日听宫中传闻,城外佛阁寺的平安符最是灵验,皇上是真龙天子,不如求上天庇佑,定能保昭仪安然无恙……”
皇上转头呵斥身边的太监:“还不快去!”
婉心却猛地拦住那太监:“皇上!奴婢对这平安符也有所耳闻,这是要心诚之人为妻子求来才会灵验,派一内监去怕是无用啊!”
薛道安转眸看过来:“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婉心咬牙道:“宫中人尽皆知!”
“当真?”
“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欺瞒君上!姑娘,昭仪是你亲姐姐啊,难道姑娘不想昭仪平平安安的吗?”
薛道安沉默半晌,她看婉心泪如雨下,言辞诚恳,并不像是说假话,身边的内监们也纷纷说确实有这样的传闻。
薛晚秋是她亲姐姐。
“皇上。”薛道安屈膝跪下,“姐姐被无端牵连,如今生死难说,求皇上挪步佛阁寺,为姐姐求一条生路……”
清晨时分,宫门大开,一辆马车缓缓驶出宫门,与此同时,另一顶小轿从偏门停在玉和宫前。
佛阁寺外的僧侣们一如往常地持帚扫地,皇上手里握着护身符,他脚迈出一半,又收回来:“宫里都让人安排好了吗?”
“回皇上,都依着您的吩咐办妥了,小皇子一出生就没了气息,这是天意啊。”
皇上手里紧攥着护身符:“她不能有事,等我扫清祸患,我们就能重新开始。”
“正是呢,皇上是天子,娘娘怎么会……”
内监话没说完,一只利箭活生生贯穿他的心脏,那内监张了张唇,喉咙间发出几声呜咽,就猛地倒在了地上。
“护驾!”
跟来的侍卫反应迅速,立刻就在皇上前面筑起一道人墙,弩箭飞流而来,皇上手里握紧平安符,他弯着腰躲在侍卫的身后,在人墙间露出的缝隙里,看到了策马扶刀的陆怀远。
“陆治!”
陆怀远像是听不到他的呼喊:“有谋逆者布杀局意图行刺皇上,把佛阁寺给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能放出去!”
“陆治,你这是要谋逆造反,此乃诛九族之罪!”
陆怀远紧握缰绳,他挺拔的身姿在人群里格外耀眼,只见他缓缓抽出手中刀:“皇上,臣救驾护主,何来造反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