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唱歌,我唱歌。”将屁股挪到音响菜单前要选歌。他说:“这样啊,怎么不早说?”于是让中年女人叫来一个模样乖巧的妹子,让她陪我唱歌。“木哥,一会儿你们去房间啊,钥匙在妹子这里。”他朝我暧昧地眨巴眨巴眼睛,与那中年女人走了。
小妹叫黄莺,小巧的脸蛋,着一袭白裙,好清纯的样子。何如斌一出去,她就跐溜一下坐在我的大腿上,双手搂着我的脖子说:“大哥,你好帅,妹妹喜欢你。”说完在我面庞上吧唧一下。
我很恼火,说:“妹子,你坐错地方了。”将她一把推开。
“你……”黄莺嘟着嘴唇儿,挺委屈地道:“大哥,不是让我陪你吗?”
我说:“我只喜欢唱歌。”她倒满了两杯啤酒,递一杯给我。“大哥,认识你很高兴。”与我碰杯后将啤酒干了。这美女,倒也真难为她了。这时,我挑选的歌来了,是《把根留住》。我激情贮满胸臆唱了起来:“多少脸孔,茫然随波逐流,他们在追寻什么……”
黄莺却吃吃笑了起来,我恼怒地将话筒一搁说:“你笑什么?”她将舌头一伸,说:“大哥,一般男人不唱这歌。”
我有些奇怪地问:“为什么?”她说:“把根留住,那你成什么了?”说罢双手掩面吃吃地笑。
我看着她花枝乱颤的样子,好半天才回神过来,原来,感情她骂我太监了!我没好气地呵道:“小怪物,还笑!”
黄莺小可怜的样子对我说:“大哥,我错了,罚我好了。”说罢,端起酒杯一仰而尽。我收拾起软心肠,一手抓一瓶啤酒说:“美女,既然要喝酒,我们就来个一醉方休!”于是我和黄莺便划拳喝酒,也还是那著名的老虎棒子虫子鸡,有了这由头,我蠢蠢欲动的心才渐渐平息。
等黄鼎礼和何如斌走回来时,我们已喝光五瓶啤酒。黄鼎礼与何如斌低声耳语了两句,将手一挥,陪伴他和何如斌的小妹都知趣地退了出去。黄莺见黄鼎礼脸色不对,也灰溜溜走了。
“走,一点儿没意思!”黄鼎礼黑着脸说道。
夜色阑珊,街道两旁的小摊儿生意正隆。何如斌提议说:“两位大哥,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喝啤酒去?”
“不,没兴致。”黄鼎礼说。
我不知道他一时之间为什么发那么大火,心情忐忑地赔着笑脸问:“黄局,没尽兴?”
他阴恻地说:“呸,假正经。”
我一愣,他分明好像说我?我没有做错什么啊,假正经,难道他怪我没一起玩耍?
“嘻,黄哥,可能是那个小妹不懂事,那我得抽时间给她们万老板说说,要好好调教调教。要不,现在开销了她?”何如斌说罢,息事宁人地扒着他肩膀,朝一个小摊走去。随便要了几碟小菜,一箱易拉罐啤酒,哗哗将酒倒了,给了黄鼎礼和我,笑眯眯地道:“两位大哥今晚没有尽兴,是我何某没安排好,我给你们赔罪了。”说罢,将酒一饮而尽。
黄鼎礼轻轻叹了口气,抓起一听啤酒,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
我不晓得黄鼎礼哪河水发,看他喝光,也抓过一听啤酒说:“黄局,我敬你,我干你随意。”他又从箱子里抓过一听说:“既然敬酒,好歹也得整个双的不是?”说罢,笑眯眯地望着我。我狠狠心将眼睛一闭,咕噜咕噜将两听啤酒喝光。
“啪啪!”何如斌拍着巴掌,“两位大哥好爽气,兄弟我佩服得紧。哎,只要我的工程……”
黄鼎礼打住他:“休息时间,莫谈工作。”
“是是。”
场面有点尴尬,我们都默默地吃菜喝酒。酒过三巡,我们都有了醉意,何如斌嘻嘻一笑说:“做人,总得审时度势,美女相伴已成时尚,而官场,怎么着也该向和绅学习学习。两位大哥,对吧?”
“和绅,哪个和绅?”黄鼎礼问道。
“就是清朝大贪官和绅,与刘罗锅斗智那个。”
“此话怎讲?”
“献‘魅’啊不是?”何如斌笑眯眯地道。“官场中总不能一概行贿吧,纸醉金迷总归不好,最高超的技能,就得是行‘魅’。‘魅’功越高,越能高升。”
“你……”黄鼎礼用筷子指着何如斌,呵呵地道:“何总,你喝……喝多了。”
何如斌说:“我……没多……我还能喝。”又提一听啤酒摇晃着站起身,与我们碰了,咕噜咕噜喝光,坐下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了。
“酒风酒品酒德,看,成什么样子?”黄鼎礼指着何如斌,鼻孔里哼了哼。
“林中权。”黄鼎礼突然提高声气。
“到。”我将背脊挺直。
“我是不是特坏?”他幽幽发亮的眼珠望死了我。
“不不不,黄局您挺耿直的。”
“哦。”他用手指扣着桌子,说:“也许是我错了,不该让你来报告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