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说:“我约的是这两天,我想着到了给他打个电话,毕竟今天也没去矿区,我就以为他在旅馆睡觉呢,结果我到了,他电话没打通。”
常蔓醒了,连着打哈欠让她烦闷,光着脚拿了盒烟重回床上,抖搂一根出来,点着,抽了口:“他跟一女孩出去了。”
“女孩?”
“嗯。”
“那个战友女儿。”
“嗯。”
“好吧,那只能改天再说了。”
电话挂断,常蔓吐出一口烟。
要是约好了,陈既毁约,说明没必要见,没约好,那就是这位霍总在说谎。
霍总已经问了常蔓,但从二楼下来的时候,还是又问了前台一句:“陈既,他是出去了吗?哦我是他朋友,找他待会儿。”
前台说:“不好意思,我们不方便……”
霍总把陈既和他的通话记录给他们看:“真是朋友,他来青木就是找我的。”
前台确认了陈既的电话,这才说:“他跟他带着的那女孩出门了。”
“两个人?”
“嗯。”
霍总笑了下,多嘴问了句:“他一直不告诉我他们什么关系,你们觉得呢?”
两名前台对视,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我们不好说。”
“好吧。”霍总没为难她们,走了。
上了车,他看了眼手机,真跟战友的女儿搞一起了?
*
四个人在走廊相对无言,不清楚状况谁也不开话头。
琮玉大概猜到陈既要见他们,但没想到是擅作主张的,多大官啊?
陈既还是没让琮玉进包厢,但有给她另开一间,递给她菜单,让她随便点。
琮玉没觉得不快,跟周惜罇、丁柏青的见面,就是要聊重要的事,肯带她来,就是在承认,他清白一生,未尝试腐败。
她自己猜出来,和陈既承认,是两码事。
包厢窗户很大,窗框绘制着胡杨林,窗外是她来青木这么久最蓝的天空,白云喷薄而出的样子像打发的蛋白。
*
隔壁的包厢,门一关上,三人相继落座。
周惜罇还在想刚才看到那女孩的事,陈既很从容地翻开了菜单:“点菜没有?”
其余两人没说话。
陈既叫服务员点了菜。
服务员离开,陈既把常蔓交给他的东西递到他们跟前,说:“霍国炜这人有点谨慎,我问他青木矿区经营状况,他一直兜圈子,不说正经话。暂时没法知道青木矿区准确的操作过程,我猜测,跟常蔓给我这份羌白矿区违规操作的套路差不多。你们可以看一下。”
周惜罇双手盖在文件上,在聊这件事之前,他想先了解点别的。
丁柏青也是,他早见过琮玉,焰城步行街的炕羊排店,陈既来见他时带了她。
陈既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之后我会让她签一份政府机关保密协议。”
周惜罇皱眉:“她知道多少?”
“她身份有点特殊,是我以前战友的女儿,我那名战友牺牲了,她查了好几年,找到了我,想知道他爸牺牲真相。”